回到家里后,这段时间都焦虑和压抑好像再也克制不住,我给周嘉也打了很多电话,很多很多个电话。
我知道那时候他一定在忙,可我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打。
直到晚上他终于看到了手机。
那几十个未接来电接连成串,他匆匆给我回拨过来,声音里的紧绷以为我是出了什么事,着急地问我怎么了。
那几个月里,我连他的声音都听得很少,他晚上回去就已经很疲惫,第二天要起大早,他如今名气不小,但在陈导带出来的一众大腕里资历尚浅,又是第一次大荧幕,其实他的压力很大,所以我也没有去打扰他,很乖的好好吃饭和运动,我不想让他分心,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尽管我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但是我知道,这就是喜欢周嘉也的代价。
人声鼎沸里谁都可以喜欢他,只有我不可以,出了这个公寓,我和他只能像陌生人。会有光明正大牵着手走在光线下的那一天吗,也许有吧,但我觉得我没关系,我可以不在意。
只是他受了伤,谁都可以光明正大去看他,只有我不可以,我压抑的苦痛好像再也控制不住。
我不怪他不告诉我,因为我也很清楚他的考虑,就算告诉了我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我徒增忧心,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去医院看看他都做不了,与其让我远隔千里难过,不如什么都不说。
我真的不怪他。
我只是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我在这头捂着嘴流泪,他在电话里安静的听,通话的计时在一分一秒的熬过,除了刚接通时那句焦急的怎么了,他再也没有问过什么。
因为好像不用问什么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吸着鼻子开口叫他名字。
他很低的嗯了声,声音哑得艰难说着,“别听他们说,没那么严重。”
“没……他们没人告诉我,我也没有问他们。”我捂着眼睛,手掌好像还是很难擦完,“周嘉也,你疼不疼啊。”
他没说话,许久后,才哑着声回我一个字:“疼。”
“现在已经没事了吗?”
“上个周就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好。”
“但是可能要下下个月才能回去。”
“……好。”
“在家要乖,别让我担心。”
“好。”
我们又沉默了,但是谁也没有说挂电话,直到有人敲门要找他,他才挂断了电话,让我先睡,不要等他。
花花似乎感觉得到我的低落,每晚都守在房间门口,听到我醒,就会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