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么早做什么,好容易睡着了。”
苏清明摸着怀里柔媚的人儿的身体,心头蓦地涌起一团团的火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心头被楚云歌靠着的那处灼热的不成样子。昨日夜里本就说好了,一个睡一个被子,孰料这人非要说什么都是女子,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个人睡,总是觉得暖不了被窝什么的,这才允许她进了自己的被窝。
之后将那床被子撤了之后,这人又开始噘着嘴,眼泪汪汪的,嗫嚅着,说,自己没有安全感,害怕,继而直接将那软嫩的身子拱进自己的怀里,像只柔顺的小猫一样。苏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笑意。
她下意识的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膀,低着头,在楚云歌的耳边轻声道:
“你忘了,昨日约了林姑娘和陆姑娘要去流云寺了?”
楚云歌哼唧了两声,愈发的粘人了,心口处暖暖的,将耳朵使劲儿的往在苏清明的怀里钻,边钻便咕哝道:
“你就知道陆姑娘,陆姑娘的叫,改明儿你去和她睡吧。”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脸色一变,使劲将苏清明往床榻外边推了推,而后一翻身,面对着墙壁噘着嘴,很是不舒服的样子,躲在里侧开始生闷气了。
苏清明愣了片刻,心里软乎乎的,柔的一塌糊涂,也许是早上和晚上的时候人的心里会变得柔软许多。她低低的咳了两声,翻了身子,将楚云歌从背后抱的紧紧的,双手环住她的腰侧,将那双不老实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在楚云歌耳边柔声道:
“你不喜欢她一起,那咱们就找个理由拒绝就是了。”
楚云歌在苏清明的怀里软成一滩水,眸子里如春水含波,荡漾的很,声音娇媚道:
“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啊,我,我就是讨厌你对她太亲近了。”
楚云歌沉浸在苏清明给予的温柔,腻在她的怀里,用尽了力气,才翻过身,与苏清明脸与脸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苏清明看着楚云歌精致的小脸放大在眼前,心上一滞,火热的感觉登时席卷全身。顿时眼神晦暗难明起来。嗓子略微嘶哑道:
“那我便与她保持距离就是了,这样,你可放心?像个小霸王龙一样。”
苏清明将楚云歌揉进被窝里,使劲的抱了抱,双手握了拳头,似乎是在抵制些什么似的。忍不住满足的喟叹道:
“你这身子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让人恨不得揉在怀里,使劲的揉一揉。”
说完,便将脸颊埋进楚云歌的头上,使劲的吸了一口气,越来越不想将怀里人放出去。
楚云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很是欢快,被那人揉捏身体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暖暖的,很是舒适。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全身的感官俱聚集在头顶,继而像被一点雷电击中一般,从头顶那处,蔓延到四肢百骸,当真的一夜春雨落海棠。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了许久,终是愿意离开这温柔乡了。
四人在杏微楼的后门处上了一辆马车,不过半个时辰便出了城门,到了流云寺的山下。苏清明在地理志上看到过这个地方,此地香火鼎盛,在凌云之国开创之初便以料到之后可以绵延八百年的盛世。如今不过二百年而已,国内政治清明,百废俱兴,老百姓过了好些年的太平日子,风调雨顺,也算是万民之福了。
苏清明从马车的窗口处瞧见寺庙在半山腰处,黄色的外墙,各式各样的经幡来回的飘荡着,宝相庄严,安静且大气。心上止不住的颤抖,或许,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山脚处停留了许多马车并着轿子,还有卖果子的商贩来回的叫卖着,歇脚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悠哉游哉的十分舒适。车马到了此处必须全部下驾步行,就连皇帝来了,也是要一步一个脚印,从那阶梯上迈上去。苏清明注意到,阶梯上的人与山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极大的差别,通往寺庙的人还有一个阶梯,一个跪拜的往前慢慢前行,还有大步流星满是汗水的往上冲的人,但更多的则是像她们四人那般慢慢悠悠的往上走的。
四人心照不宣的安静走路,就连平日里活泼的陆柠溪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几人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便进了大殿,驾轻就熟的叩拜,上香,请签。
苏清明虽然内心深处是无神主义者,可是,经历了来到异世界这种事情,而且,下意识的害怕阿飘,故而对鬼神还是十分敬畏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看着宝相庄严的佛像,苏清明虔诚的跪在大殿里,有种超然物外的豁达,还有种淡淡的凄然,她本不信解签之类的东西,可是,还是按捺不住的摇了签筒,暗道:
“诸佛保佑,愿弟子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虔诚的叩了首,缓缓的摇了摇签筒,几下,签筒里便跳出一支木签。苏清明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将那签字捏在手中,瞳孔猛地扩大,上道:
“我心安处即吾乡。”
苏清明默默的将签子放进了怀里,如此这般,还解什么签?她的心情蓦地低落下来,我心安处,我心安处,我的心到哪里才能安?
想哭,脑子里像是涌进了一窝乱嗡嗡尖叫的蜜蜂一般,难受,脸色忽地苍白一片。于是,不愿意相信一般,继续摇着手里的签筒,又一支蹦了出来,苏清明握紧了拳头,使劲的睁大了双眼,将那签子捏在手里,模模糊糊中看到几个小楷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