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不做了!不做了!”
“非人哉!非人哉!”
“为何此次乡试考题难度比往届难了那么多,故意的,这是故意的!”
“你们考上了就忘了当初科举之艰难,处处刁难我等考生,尔等的心是被吃了吗!”
“不做了,我不考了!”
“尔等忘本之辈,我羞于于尔等为伍!”
“画地成圈,助尔长眠!!!”
不远处考棚内,心理彻底崩溃的考生,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失声哀嚎、破口大骂,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考不上完全是考官害的一般。
其实,有压力的并非只有他一个,难以下笔的也大有人在。
但考试,不单单是拼作八股的能力,还是抗压能力等等多重考核。
你不会做,别人也不一定就会,论排名录取的你就还有机会。
但你崩溃弃考了,你就真的没有任何资格与别人竞争了。
当那崩溃之人被监考的差役叉出去时,许多考生都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来目光,这种已经出局了的人,不值得他们浪费时间去特别关注。
这破口大骂的破防考生的消息,自然是要往上传到王恕、王继耳朵里的。
当然,传到二人耳中也掀不起任何水花,甚至都难以让二人心中产生什么波澜。
官场沉浮多年,谁还没挨过几次骂啊。
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不堪一击的,早点被淘汰掉也好,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日后若真侥幸考上了进士当了官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官场可不是温室,养不了脆弱的小花。
考试,继续进行。
时间辗转,连轴转的三场、九天六夜的考试,终于步入尾声。
“铛铛铛。”
随着一阵钟声响起,考生停笔差役收卷清场退场,这乡试便也落下帷幕。
终于脱离了考场的考生们,无论考的好与坏,此刻都是好好的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九天六夜,还要缩在那狭小的考棚里,可把他们给累坏了。
这一天,京城的各大酒楼无一空席,早早都被预定完了。
据说是几年前考生们考完直接涌向各个酒楼,随后默契的传下了习俗。
也不知道这习俗是怎么来的
考场外,与呼朋唤友打算晚上嗨一把的考生们不同,镇国书院的生员们正拿着考篮默契的整队站好。
虽然家中都有马车派来接他们回家,但他们却都选择了等待同窗到齐。
“师兄。”
见李兆先出来,早一步出来的一些镇国书院的生员们忙拱手作揖。
李兆先一笑,也是纷纷回礼。
众人抬起头来时,皆是不禁露出笑容。
不知何时,乌云散去,露出那西垂的落日残阳将金光洒落人间。
满天的云彩在夕阳下,宛若一抹烈焰,点燃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