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吃金枪鱼,他会去自己常去过的那家料亭。
料亭门外有仿庭院式的布景,流沙模仿的小池流水蜿蜒而行。只接待熟人介绍的客人。
那是他和生意上的伙伴们经常光顾的一家料亭,料亭的特色是旁边的蜿蜒小路上会有喷着bvlgari香水的艺伎。
她们手握着定做的黑扇骨红伞,身穿刚从老板主持的高定秀场中撤下的礼服。从脖颈与衣领的交界处缓缓开出几枝漂亮的樱花。
每一位都是恰到好处的鹅蛋脸女性,发髻厚而且黑。
她们会优雅的低头为顾客斟满酒杯,随后再翩然而去。
每次出差时阮曦都愿意去那家店,那家店非常安静而且私密性好。而且刺身总是最新鲜的那一批。
只要阮曦的助理预约,那位精干的老板娘便会把用来招待最尊贵客人的鱼腩留给他们,还有珍藏在酒窖中来自特级葡萄庄园的陈酿。
他们在那种能望见月光和海平面的最好位置,一边聊着天一边把冰的恰到好处的夏布利一饮而尽。
……
阮曦再次明确了一点,在这个世界关于血统有严格的限定。
低阶在血统上天生低人一等,就活该对别人卑躬屈膝。
他们会去扫大街,会去回收站卸掉城市中的一车垃圾……
唯一不会干的是就是穿着体面的坐在一家精品料理店中享受美食。
虽然长相和前世一样白皙,但阮曦也确实是低阶中的一员。
他以前的生活在这里绝对属于高阶贵族中的贵族才能享受的待遇,但现在他却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
如果今天的钢琴稍逊一筹,他很可能现在右手已经不见了。
周围人的表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阮曦,在这个世界他生来就该是个受气包。
可是没有人天生就该被欺负。
更没有人生来就该被别人肆意踩在脚下。
阮曦努力忽略此刻正在咕咕叫的肚子。更努力忽略掉因为他停滞过久,高阶客人透过料理店玻璃屡屡瞥向他的鄙夷目光。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自持高贵的高阶贵族们的脸打肿成猪头。
尤其是傅谨。
阮曦又想起食堂里被众人拥簇的傅谨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
大概是生来高贵给他的自信,当时傅谨的语气无比笃定。
“你终究会归我所有。”
有个屁!
阮曦不禁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他偏偏要在三个月之内赚满十万块,达成目标证明给那人看。
然后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傅谨少爷在所有人面前低下其高贵的头颅,让那帮高阶们惊讶的合不拢嘴。
裤兜里的几枚硬币已经被捏的有些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