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的刀纵使不知道被谁磨成了细剑的模样,然而依旧干脆利落的斩断风雨,停在了山石之下。
云开雨霁,山道之上一片清新。
西门叹息了一声,提刀站在道上,仰头看着山石上北台北大少爷,轻声说道:“我不想得罪青天道,北公子还是请回吧。”
北台双手撑在山石上,耸着肩头,不住地笑着,说道:“你看,你这句话,确实很伤人——不想得罪青天道,也便是南衣城北家便是可以随便得罪的。”
“北公子过于敏感了。”西门轻声说道。
北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过于敏感,你能够放过北公子,北公子很开心,但你说的话,北公子很不喜欢。”
西门皱眉看向北台。
北台的一只手依旧撑在山石上。
另一只手却已经抬了起来。
四指弯曲,一指独立。
而后道韵溢出,满山元气汇聚而来。
西门神色一变,匆忙抬刀,一身刀意刀势凝聚,身前出现了一柄硕大的无形之刀,刀型硬朗挺直,与其中散发着刀意的细刀完全不符合——这才是西门的刀原本的模样。
然而北台一指点出。
山林间响着无比清脆的声音。
西门的刀势刀意,便在那一指之下,被尽数击溃,而后那一指去势不减,继续落向西门手中的长刀,却是直接将那柄刀点成了两截,而后落在西门的身上,将西门击飞出去。
西门握着断刀尝试着站起来,然而那一指却是直接将他点成重伤,于是看起来颇为凄惨地吐着血。
“山河一指?”
西门一面吐着血,一面看向山石上的北台,后者正在缓缓收回那只竖着的中指。
山河一指自然哪一指都可以,但是会这一术的,往往都是用食指。
北台用的是中指。
中指自然代表着北台的愤怒,还有不满。
“是的。”北台吹熄了指尖残留的道韵。“我本来只准备了一道风雨道术。但是几日前我在这里等着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他说他算了一下,只是一道风雨道术,未必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北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攀着山石拱着屁股在夜色下缓缓爬下来。
而后又一瘸一拐地向着西门走去。
“所以他又送了我一道山河一指。”
西门咳着血,却是连刀都握不住了,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台在自己身上摸着。
北台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站了起来,向着山道的另一头走去。
“你肯放过我,我也便放过你。”
北台在夜色下一瘸一拐地渐渐走远。
中指自然不止是愤怒不满。
用中指戳人自然不如用食指得心应手。
所以杀伤力也会小一些。
西门仰躺在山道旁,今夜的夜色有些昏暗。
但他却没有改变的能力了。
西门很是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