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眉头一皱,赵王这是想灭了秦国啊。然而君王在外,他只是一介谋臣,若然贸然进谏势必伤了赵王的面子,于内于外都不好看。便决定暂且听着赵王的打算,待人散尽后再与赵王好好商量一番。
那边厢,嬴祁刚受了周王的礼,脸上挂着笑,自然,政治场上的笑向来是做不得真的,因而这场中的每个人都笑意盈盈,但实际都是心怀鬼胎。
苏新不经意扫过他一眼,嬴祁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正直直向他看来,那双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知道酝酿着风雨,嬴祁执着酒爵朝赵王走来,苏信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
&ldo;久闻赵王英明,愿共饮一杯。&rdo;嬴祁就着酒爵猛得一饮而尽,向赵王露了露酒杯底,自然是喝得干干净净,接着又唤来手下呈了一杯酒上来递给赵王,道:&ldo;请。&rdo;
看着嬴祁的模样便知那酒烈性无比,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王尚不知,接过酒杯便要饮下去,苏信赶紧阻拦:&ldo;大王。&rdo;赵王方知酒中有乾坤,下毒么,向来秦王还不至如此,只是赵王不善饮酒,这一杯下去怕是要出丑,到时赵国的颜面何存。
&ldo;呵。&rdo;嬴祁轻笑一声,问:&ldo;这位可是赵国的肱骨之臣?&rdo;
苏信恭恭敬敬地解释道:&ldo;臣下并不是什么肱骨之臣,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rdo;赵王也随之舒了一口气,嬴祁&ldo;哦&ldo;了一声,尾调转了几个弯,令人听着意味不明,赵王一头雾水,忽听嬴祁讥讽的声音:&rdo;想不到赵王竟带着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来赴此宴,莫不是看不起我秦国,嗯?&ldo;
他威严忒甚,叫人不寒而栗,只是赵王到底是赵王,只是眉头轻皱:&ldo;秦王言重了。&ldo;
嬴祁本也不是来刻意为难赵王,又举着酒杯问苏信:&ldo;既然你家王上不喝,不如你替他喝了,怎么样?&ldo;
这杯酒必然是要有人喝的,嬴祁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苏信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果然,纵然嬴祁长在燕国,骨子里还是一个西北汉子,那杯酒只是让嬴祁皱了皱眉头,落在他得肚子里便有如火烧,像是谁在他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仿佛要将骨血都燃尽。
&ldo;大王,臣略感不适,先退下了。&ldo;他及时告退,赵王心有戚戚,嬴祁与赵王说了两句话也离去了,赵王看着嬴祁的背影,若有所思。
脑子烧得糊涂,他的眼睛本来就有些不便,此时更是无法视物,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苏信倚在一棵树旁,手指抠着树皮,嵌得极深,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来自于身体内部,他摸不着也看不见,只能扯开衣领才稍微轻松一些。
脖子上的肌肤忽然接触道新鲜空气,躯体亦为之震颤,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躯体靠近他,可是他实在烧得厉害,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
□□的肌肤蓦地感觉一凉,一片冰凉的嘴唇覆上去,肆意游走,那火稍稍降了些下去。
&ldo;啊&ldo;脖子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那个人埋头在他脖颈旁,突然狠狠咬了他一口。
&ldo;痛吗?&ldo;嬴祁抓着他的头发,头撑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ldo;嬴祁,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ldo;他反抗,可是反抗无效,嬴祁加重了力气:&rdo;可是你的痛不及寡人的万分之一!&ldo;
究竟是谁做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不是吗?嬴祁他怎能如此无耻地说出这样的话?在伤害了那么多人之后,他怎能这样若无其事地指责他?
&ldo;我没有什么想同你解释的,左不过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ldo;他是卫国公子,曾是卫国唯一的继承人,天生的傲骨和尊严让他无法对任何人低头,况且嬴祁早已不是那个还需要他保护的孩子,他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