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婆子脸色稍露不满,只是再看了看那边已经被一个妇人搀扶着离去的少爷,便点了点头道:“行行行,你去,我跟着过去。”
“不过搀着少爷那妇人是谁?”她又问道。
吴姐姐无所谓道:“你管她是谁,是坏人才更好呢!”
如此一说,这婆子的脸色也是一亮。是坏人,她们的功劳就更大了!得好好跟着,可不能跟丢了。
少爷嘛,自然不会跟她们两个粗使婆子走的。到时老夫人也怪不着她们当时不拉住少爷。
不过这一个柔柔弱弱的妇人,能是什么坏人?走走停停地跟着前面两人的婆子,突然这么想到。
不过一瞬,便跌脚拍手叫道:“哎呀,可别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要把没经过人事的少爷往邪路上带吧。”说着想起自己还在大街上,连忙收了音。
婆子想到这个可能,心中更是一阵大大地激动。
这都是什么事呀,五少爷年纪小小的,怎么竟跟这种女人结交上了,怪不得一天两夜的都不回家去,还喝成这个样子!
婆子颇为痛心地摇着头,暗道看老夫人怎么将你这缠人的狐媚子收拾了。
……
到得紫石巷的拿出宅院门前时,晕晕乎乎的北策似乎也好了许多。
门口,他推开岳筝,便举着钥匙上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筝姐姐,我来开门。”
站都站不稳,还非要去开门。岳筝顿感头疼,一路上也竟是说些奇怪怪的话,岳家村的蛙、蝉、狗、鸡,没有一样是他不说到的。
真不知道平时挺乖巧的少年,喝了点酒就闹腾如斯。
看到北策几次都不能将钥匙插到锁孔中,岳筝连忙上前,夺过了钥匙道:“我来!”
北策也不别,老老实实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开锁的动作,心中突然及时熨帖。其实他虽然头晕,站不稳,但是心中感觉却很明晰。
心中感觉虽很明晰,但却又觉得血液中好像被点了一把火,以往不敢说的话,这时想都不用想,自自然然地就从口中跑了出来。
见她开了锁,伸手要扶他之时,北策一伸手,便搭到了她的肩上,笑着有些傻乎乎道:“筝姐姐,这样真好。”
带着酒气的呼吸一下子就喷浮在她的鼻端,将他往后一推,岳筝道:“策儿,不许胡闹!”
她的声音里,带着威严。一下子就让他想到那一句狗屁的话,“长嫂如母。”
北策默默无言。
岳筝扶着他进了房间,却发现这地方整齐洁净,与前世她住进来时竟是一般无二。扶着北策在床上躺下,床上的那条质地不错的粉红绣花绸缎被让她有一瞬间愣神。
曾经她盖这床被子,将近一个多月。
北策倒是一沾床就闭上了眼睛,看着是熟睡了。岳筝看了他一眼,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刚要转身出去,手腕就被瘦削而骨骼清晰的少年的大手用力握住。
“策儿,放开。”岳筝回头,带着些不喜道。
北策眸色一动,却马上坚定地摇了摇头,无半点底气地祈求道:“筝姐姐,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岳筝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走,想出去看看能不能给你烧点水。”
“嗯,哦,”少年脸上涌出欣喜,忙松开了她的手,半是催促道:“那筝姐姐去吧,我等着!”
是时候明白地与他说清楚了,自己与他,就是说破了天去,也是没有可能的。年纪轻轻,好好地为前途学习,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