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人脸色不对时,他又这么补充着。
“你那脑子呢,二两银子一匹布是很公道,可是六百匹就是一千二百两啊?”丰大人又火了,都是没钱,没钱啊。
“那个岳夫人说了,先付一半,剩下的……”
“一半也六百两啊,这次来盛川,我们这七八个人,才带了不到五十两银子,哪里弄那么多钱。”丰大人气道。
“那这买卖这么好,也不能不要吧。”梅培低声道:“况且我把官印都压那里了,说好了明天拿银取货。”
不说丰大人瞪眼,这下所有人都瞪眼了。
“你还把官印压了,回来跟我们商量一下都不知道啊?”丰求已经是怒吼了,直冲屋盖儿。
“我就是想成了这笔生意,才压了官印的。”梅培道:“我倒想用其他的,但身上就那官印值钱了。”
好,很好,是很好的买卖,但是为官的怎么能把官印压出去?
“王府怎么回事?”丰求顺了顺气,尽量心平气和道:“赵大人可是说亲眼见你被王府侍卫押走了。”
梅培摸不着头脑,他想了想,说道:“定是他们看错了,岳夫人家就是住的离王府近些。”
“或许是故意吓唬咱们的”,刚才的林大人道:“真被王府带走了,能这么轻易回来?”
丰求点了点头,又对林大人道:“你领着他上门,把官印取回来,老夫这里有一枚玉佩,家里传的,倒也能值一二百银,先充作定金吧。”
二两银子买进,三两银子卖出也能赚不少。况且这样的花布,简直就是独一份儿的,价格就是高于其他普通布料,也是很好卖的。
丰求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其他几人同样,看着丰大人掏出来的一枚温玉眼眶发红,但谁也没有说拒绝的话,府库干净到啥程度,他们比谁都清楚。
林大人上前一步接了过来。
丰求想了想对林大人道:“敏予,你到了那岳夫人家,问问可否先看看货。”
“大人,人家不会骗我们这一点银子的。”梅培上前说道。
林大人点头,拉着他就出去了。
“赵同和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人啊。”看着人走了出去,丰求低声自语道。
“那大人,要不要上街打听一下?”属官建议道。
丰求想了想,摆手:“算了,这小子没事就行,真是与王府有关的,我们也赔罪不起啊。待明日见了王爷再说吧!”
……
“拿玉佩换官印来的?”小文看着门口的两人问道。
“官印乃皇家之物,我们不敢随意处置”,林大人面带微笑道:“也是这孩子做官不久,不懂规矩。”
小文噗嗤一笑,说道:“就他那官印与私印都差不多,无衔无品的……那请进吧,我去禀告奶奶,你们客厅了候着吧。”
林大人也不敢皱眉,看这门庭,虽是普通,但听小丫头说话的口气,倒是挺大的。摸不着底,又是住在这玉弯巷的,还是莫摆清高为好。
岳筝正在习字,容成独说的,她以后定是少不了接触账簿,字这东西还是认认比较好。
岳筝觉得有理,便让他做师傅,先认了几十个字,这时才是刚提起笔,正痛苦着呢。不知道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她能随意使用,但这么大的一根笔,一刻钟不到她就有好几次扔出去的冲动。
“平心静气”,一旁无所事事地监督她习字的男人说道。
“我渴了”,岳筝说道。
容成独看着她轻笑,手中的茶杯递到她的嘴边。抿了一口,岳筝道:“还有点饿。”
下笔不成行,她真是不想学了。最让她受打击的是,手边一张宣纸上淡雅飘逸的字体,是他开始教她握笔姿势时写的。
容成独收回手,悠闲品茶,清淡随意道:“饿着,今天写不完不准吃饭。”
岳筝咬了咬牙,转身低头写字,同时问道:“你不是忙吗?快走吧,我保证写好。”
“今日可以陪你到戌时。”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