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到处都是回汊仇杀,虽然听闻中原武囘装强悍无比,但这些汊人落了单,又见那些马匹,马七囘五怎会不动心?
打死这些汉子劫掠了他们,事后只需栽到闹乱的回子们身上就是,太平时期遇到落单的商人又不是没下过手,现今更不用怕。
叶昭见状微微蹙眉,又哪里不知道马七囘五打什么主意,努了努嘴,侍卫副总管郑阿巧就走了过去,跟马七囘五低语几句。
郑阿巧名字女性化,却是货真价实的七尺男儿,乃是大内副总管之一。大内三位副总管分别是乌尔登、郑阿巧和明珠。其中明珠兼任内侍统领,总领内宫女侍卫。
乌尔登武勇过人,在战场上那也是一龘员悍将,而郑阿巧则和鸟尔登不同,他心细如发,善用短枪,从严格意义上说,郑阿巧比乌尔登更适合做保骠,这也是叶昭领他西来的原因。
见他们围上来,尕豆妹虽然吓得脸都白了,但还是鼓囘起勇气叫了声:“天人小心!”尕豆妹知道他们的作派,就算事后被他们打死,也要提酲旅帅大龘人。
马七囘五听了郑阿巧的话,正自惊疑不定,还未说话,他手下的土人们却是都发一声喊,举着手里刀矛铁叉就扑了上来。
毕竟这伙儿汉囘人龘人多,身材也大多魁梧,若不骤然下手,怕被其逃走几个,只怕会惹来麻烦,突然听尕豆妹叫破,土人冉立时发难。
尕豆妹惊叫,接着就听“砰砰砰砰”的一连串巨响,尕豆妹被震得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
叶昭早给苇月伊织戴了耳塞,又将花姬抱住,捂住她的小耳朵,说也奇怪,嘭嘭巨响,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尕豆妹晃着头,耳鸣眩晕中,就见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尸体,马七囘五的族人,顷刻之间,被杀的一干二净。
此时马七囘五的脑袋上也顶了一柄黑囘洞囘洞的枪口,郑阿巧冷眼看着他。
“有本事你杀了我!”马七囘五却是狼性无比,梗着脖子,咬牙道:“不杀我,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我族里两千丁,飞帖下去,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达鲁花赤的草原,没你们撒野的份儿!还有你!你也要死!”马七囘五最后却是指向了尕豆妹,尕豆妹吓得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叶昭冷哼一声:“你族里两千丁!我就杀不干净么?!”
马七囘五愕然看向咔昭。
郑阿巧阴冷的道:“祸从口出,莫说你两千丁!就算两万丁,二十万丁又如何?!我家主人一句话,叫你全族化为齑粉!”
叶昭微微蹙眉,探了挥手。
“嘭!”一声响,马七囘五脑袋就开了个血窟窿,仰天栽倒。
叶昭早就遮住了花姬和苇月伊织的眼睛。
“唉,别看别看,闭上眼睛,来,跟着我走。”叶昭牵着二女的手,走向那边的马匹。
尕豆妹虽然常见械斗,却第一次见到这般血囘淋囘淋的场面,腿有些发软,好一会儿,才能迈的动步龘子,看着叶昭背影,尕豆妹却想不到,原来,他是这么冷酷,马老囘爷那么霸道的人,他说杀就给杀了。
怔怔的追上去,看他回头对自己温柔的笑:“尕豆儿,没吓坏吧?走,咱回吧,我请你喝我们的米酒,给你压压惊。”
尕豆妹心下稍安,才觉得他又不是那么可怕,随即鼓足勇气,说道:“大龘人,马,马老囘爷族里,好多人都是好人,也被他欺负……””
………”
叶昭就笑:“你是怕我真去杀囘人龘吧?放心,我又不是杀囘人魔王,无端端去灭人部族干甚?”
“我就知道!”尕豆妹开心的笑起来,步龘子,也变得轻快。
叶昭沉吟着,道:“尕豆儿,你说平日居于一地,杀来杀去的作甚?安龘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你恨不恨汉囘人?”
尕豆妹摇摇头:“我不懂的。”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大龘人,我带您去见白爷爷啊,他是先知,肯定能回答大龘人的问题。”
“先知?”叶昭一怔,因为叶昭知道,穆囘斯囘林的先知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按照《古兰经》,最后一位先知穆囘罕囘穆囘德在一千多年囘前就已经过世。
尕豆妹道:“是啊,白爷爷住在南岸,我带您去。”
南岸?叶昭就将目光投向了木桥。先知,穆囘斯囘林里的邪囘教么?沉吟着,叶昭慢慢牵过了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