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是不用上早朝的,众多大臣上早朝时她还在梦乡,以至于今日早晨她早早地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时怨声载道,十分后悔昨日留下徐知远一命,导致扰了她的美梦。
徐有道也是下了狠心想要池鱼付出代价,刚一下早朝,便带着徐知远堵了晋安帝。
晋安帝对昨日的事早有耳闻,今日早朝时便有人借此弹劾徐有道,几人各执一词在早朝一番争吵吵得晋安帝头疼得很,最终也没个定论。
晋安帝本想回去再想想如何处置徐知远,毕竟如此丑闻不仅仅关系到徐府,还关系到朝廷,这简直就是为朝廷泼上了一大盆脏水,没想到他正头疼着呢,两人就送上门来了。
他本来想着临近年关,事务诸多,还要准备除夕时宴请大臣的年宴,暂且先放过他们两天,而且他已经因为公务繁忙,好几日没有去看皇后了……
总之就是烦得紧,不想给他们好脸色。
沈羽昨日便听了说池鱼与徐知远的冲突,毕竟他的眼线遍布京城,想要刻意知道一些事情还是很快的。
他寻了个由头也跟了过去,晋安帝本是想唤池简来的,毕竟人家带了自己的父亲,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池鱼总不能在此落了下风,毕竟他的心还是偏向池鱼的。
只是他看到沈羽来了顿时歇了心思,毕竟他这位弟弟过了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却迟迟没有婚配,他这位做哥哥的,不能坐视不管,还是要为他出一些力的。
不然,以他这速度,得猴年马月才能解决婚姻大事。
晋安帝突然又想到池谨,年后也二十有三了,尚未婚配,甚至还不如他的弟弟,连心仪的女子也没有一个,罢了,让池简愁去。
池鱼因着起得太早,烦闷得紧,一路沉着脸色来到御书房。
见到坐在轮椅上鼻青脸肿的徐知远,池鱼的气立时消了一半。
她向晋安帝行了一礼,问道:“陛下唤我何事?”
晋安帝瞪了池鱼一眼,气她明知故问,却还是卖了池鱼一个面子,顺着她的话道:“原来池爱卿并不知道此事,既然是徐爱卿要告你的御状,便让徐爱卿来说吧。”
晋安帝几句话便将问题轻飘飘地扔给了徐有道。
徐有道狠狠地瞪了池鱼一眼,冷哼一声,讥讽道:“郎城郡主也是个聪明人,如今在这装什么傻呢。你自己昨日做了什么还不清楚吗?”
池鱼懒洋洋地打了哈欠,随口道:“不清楚。还请徐大人赐教。”
沈羽闻言抿唇轻笑,晋安帝也有些想笑,碍于他是皇帝,要保持威严,还是忍住了。
徐有道怒目圆睁,竟一时语塞,缓了一会儿怒斥道:“装疯卖傻!昨日夜里你带着人将我儿子堵在巷子里,痛下杀手,妄图致我儿于死地,若不是他福大命大,侥幸留下一命,今日你这个杀人凶手就要逍遥法外了!你认可不认?”
池鱼微微瞪大了眼,满脸无辜道:“徐大人可不要胡说,凭空污蔑我的清白。我知道您因为我查到了徐知远养了外室,让陶乐然与他义绝而对我怀恨在心,但这事终究是徐知远的问题。”
“是他德行有亏,我只是看不得那般好的一位姑娘落入苦海,出手相助罢了,若您想追根溯源,也应该找徐知远才是,而不是拿这儿没影儿的事来污蔑我。”
沈羽也笑着点点头,在一旁附和池鱼道:“是啊,徐大人,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更何况,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前些日子,贵公子人缘不好,得罪的人也多。前些日子还因为得罪了人,被人打了一顿。”
“而且据我所知,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李御史家的公子……都与贵公子有过冲突。这次说不定也是被他得罪的人寻仇来了,恰好赶在小年与他有矛盾的时候。”
“不能因为这些发生在一天便说这是小年做的,明明有嫌疑的人还有很多。不过,看徐大人这般信誓旦旦,可有什么证据指向小年。”
徐有道一噎,他哪有什么证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他们要证据,给便是。
他愤怒地看向徐知远,怒声道:“你说!”
徐知远怯怯地看了池鱼一眼,控诉道:“你打我的时候说了,你是郎城郡主池鱼,我听得真真的,绝对没错,更何况,我最近只得罪了你,你又睚眦必报,还说不是你!”
池鱼顿时笑了,反驳道:“我相信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傻,我去伤人还要报上自己的大名,若是这样,别人去做坏事只要报上我郎城郡主的大名你那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这不是明摆着陷害我呢吗,陛下,您可要明鉴。”
“那你的意思是,我儿昨日刚刚与你发生了冲突,当夜便被人寻仇是有人蓄意趁机陷害你了?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徐有道斜着眼睛看着池鱼,嘲弄道。
池鱼轻声一笑,冷静地回道:“徐大人,我还是只有一句话,证据。你若是今日能拿出其他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也就认了,不然这一无物证,二无人证,仅仅凭着几句臆测便给我轻易定了罪,那可是不能的。”
她怎么可能留下证据让人来指摘她呢?她可不会为了徐知远这样一个脏人把自己搭进去。
徐知远刚要反驳,就被晋安帝打断,“够了,朕早就听说你沉迷女色,不知上进,外室登堂入室,还殴打妻子。还有你,”晋安帝话锋一转,冷冷地看向徐有道,“平日里不见功绩,遇事便当缩头乌龟,也不加以管教子女,以至于家宅不宁。现在污蔑人倒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