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节假日,但是这里人还是挺多的,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人。
需要排队,等待叫号。
盛楹和沈砚舟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沈砚舟靠着椅背,姿势闲适慵懒,拿过放在桌上的宣传书翻看,神情颇为放松,肩宽腿长十分出众。
盛楹脊背挺直,坐得跟着乖巧的小学生差不多。
忽然,她旁边的女人忽然开口说:“你也是来离婚的啊?”
盛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栗色卷发的女人。
她身边坐了一个男人,戴着耳机冷漠地玩游戏,看也没有看一眼。
她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结婚的。”
栗色卷发的女人愣了愣,偏头看看她,再看向她身边的沈砚舟,尴尬说:“这样啊。”
沈砚舟忽然笑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一笑讽刺感十足。
搞得盛楹负罪感越发重了,好像真的坐实了渣女的名头,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干过。
栗色卷发女人像是不好意思了,小声说:“不好意思啊。我看你表情严肃,还以为跟我一样,误会了。”
盛楹摇了摇头:“没事。我可能太紧张了。”
女人笑笑,表示理解,重新坐了回去。
盛楹陷入缄默,开始思索,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表现得太差了,所以连外人都这样问。
那么沈砚舟不信任似乎也就理所当然了。
她是一个会常常反思自己的人,现在发觉自己的错处,暗暗在心里记了下来,当即就决定好好改改。
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了。
领结婚证需要拍照。
沈砚舟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盛楹想了想,脑袋主动往他的方向靠了点,弯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镜头。
沈砚舟侧头瞥了她一眼,看见她弯着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很快,两本小红色的小本本到手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盛楹眼前有一点发晕,四周都像是幻片。
那些在面前经过的人,都很不真实。
余光中,男人漫不经心地站在她身侧,阳光从树梢缝隙落下来,打在他肩膀上,那么强烈的存在感,霸道强势得不容忽视。
一下子就把她从那种虚妄中拉回来,世界忽然变得真实起来。
盛楹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
她侧过身,仰头看向他,眼眸干净,认真又羞耻说:“沈砚舟,今天我可能表现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我不够用心。但是我以后会努力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沈砚舟垂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眸像是干净的湖,喉咙滚了滚,视线偏开了一点。
盛楹一直看着他,有点不太确定地想,是她看错了,藏在黑色碎发下的耳朵尖好像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