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做不到,但是你可以的吧。”哈蒂丝转头看向奥西里斯:“你也说了这个世界是因为魔神诞生的,你现在就是牠,没道理牠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对吧?”
奥西里斯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理智地沉吟一会儿道:“除非我完全吸收掉魔神所有的力量,然后再牺牲自己供养这个世界,那或许有可能。”
“但很可惜,我并不打算牺牲自己成全魔界。”
这里不是他原本需要全心全意去奉献的过国度,就算是那个他曾经要继承的国家,如今也不能再得到他哪怕一丝的关注,更别提这个他一开始就厌恶的魔界。
“我觉得不需要你做自我牺牲也是可以试试看改变它的,不过这个可以以后再讨论,现在,能让那个别再靠近了吗?”
哈蒂丝指着前方由远及近的一道火焰风柱,那风柱卷席而来时,连带把地面上仅有的一些荒草植物都点燃了,现在荒原上到处都能看到燃烧的火焰和浓烟滚滚,隐约间还有动物从火中奔逃而出却被卷入风柱之中的凄惨景象。
虽然奥西里斯说这些风柱会在靠近城堡前削弱,但削弱不等于完全消失,哪怕只是一点火星,落在这种缺少水源植被干枯的地方,都会引起大火的。
她可不想城堡里刚种下的植物被火烧没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这些火焰没有把城堡里的植物甚至城堡本身给烧了,但如果只是运气好没有撞上的话,那么这次拿到直接朝着他们这边过来的火焰风柱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转移反向的样子。
怕他不管,哈蒂丝又补充了一句:“那边是坎卡镇吧,要是它被烧了,我也会很苦恼的。”
那可是附近几百里内唯一的城镇呢。
奥西里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道风柱,自然也看到了那风柱前进的路线上,门户紧闭的坎卡镇。
冒险者们早就离开,当地的居民有条件的也会在风暴季来临时也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避难,但这个小镇上总归会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离开,他们会带着财物躲在家中挖好的地窖里,守着准备好的食物和水度过漫长的风暴季,也做好了风暴季结束后,自己出去时,地面上的房子已经被吹走了的准备。
千百年来,普通的魔族都是这么度过风暴季的,所以很多种族为了方便甚至不会修房子,而是选择更方便安装拆卸的帐篷之类的住处。
只有那些住在大城市里,有城墙和魔法阵保护的人才能在这种日子里可以呆在地面之上,虽然他们一样不能出门,但情况可比荒原上的这些魔族好多了。
而这锅,大概也得推给魔神和奥西里斯,谁让他们灭了荒原之上最大的两个势力,而其中还包括有可能建城的血族呢。
奥西里斯觉得不管坎卡镇其实也没事,那地方的魔族早就习惯了一个风暴季过去,他们的房子都消失的情况,不过就是重新盖一个嘛,反正那些房子用的都是土块和石头,花点小钱请个会土系魔法的魔族帮忙,一天就能修好。
而且有坎卡镇在中间立着,火焰风柱烧过坎卡镇后,大概率会改变行径方向,避开直接冲击城堡的可能。
是的,因为元素风暴每次初始形成的地点都在同一片区域,所以它们扩散的路线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而城堡之所以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倒塌,还要归功于坎卡镇的牺牲。
但明显这不是哈蒂丝想见到的,所以出于某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奥西里斯选择了出手。
他的黑袍飞扬,一双巨大的黑色蝠翼从后背处冒了出来,双翼刷的一下张开,轻轻拍打间,奥西里斯已经像是一根离弦的箭,朝着那到火焰风柱飞了过去。
哈蒂丝因为他扬起的风尘眯起了眼睛,目光却没有移开,可惜距离太远,飞出去的奥西里斯很快就变成了视野中的小点,只隐约看到他似乎一头扎进了那风柱之中。
趁着奥西里斯不在,不会被发现自己的小秘密,哈蒂丝干脆把仅存的那点力量运转到了眼部,这才看清楚了奥西里斯的举动。
他确实直接扎进了那道火焰风柱之中,高大的魔神在其中想的格外的娇小,犹如暴风中的一叶扁舟,但那猛烈的风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然后这位黑发的魔神就开始逆着风柱开始高速飞行。
他的速度快的连残影都无法看见,要不是哈蒂丝有神力加持,她也根本不可能捕捉到奥西里斯的行动轨迹。
很开的,那正在前行的风柱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方向搅动着一样,从大到小,从有到无,慢慢消减衰退,最后消失,而那些火焰没了凭依的风柱,也渐渐从田地两端往中间缩短,最终成了一个大火球,被停止飞行悬浮在空中的奥西里斯托在手中,然后压缩再压缩,直到奥西里斯合上了双手,火球也不见了。
前后都没有超过一分钟,那条火焰风柱就这么消失了。
而轻描淡写做完这些的奥西里斯重新飞回了哈蒂丝的身边,盯着哈蒂丝的眼睛疑惑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哈蒂丝抚摸着眼睛,知道自己的眼珠子现在一定布满了血丝:“大概是被风沙迷了眼,有点难受。”
其实是看到奥西里斯回来,她急于撤走力量,掩盖痕迹,难免刺激到了眼睛。
而且神力不是人类的身体可以使用的,尤其是代表死亡与毁灭的冥神之力,虽然那是哈蒂丝自己的力量,但她的身体依旧无法承受,而且眼睛是非常脆弱的器官,稍微刺激一下都会引起不适反应,刚才哈蒂丝的举动有些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