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姜门霆觉得自己担心姜啸恒,担心得脑袋魔怔了。他竟然答应了冼司然前往山城的请求。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姜门霆干脆破罐子破摔,他想安排几个人跟冼司然一同去,但是冼司然拒绝了。“阿爸,山城是金朝晚的地盘,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我一个人不容易被发现,您要是派那么多人跟着我,恐怕容易别发现,到时候别说打探姜啸恒的消息,就是想安身也难。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等我走之后,您再暗中派人去山城。”
冼司然说的有理,但是姜门霆还是不太放心,他嘱咐道:“你既然去意已决,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你记得一点,凡事都以你自己的命为重,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不要自己硬抗,立马给我送消息,到时候我会处理。”
“知道了,阿爸,那我就先走了。”
冼司然鞠躬,转身要离开。打开书房门的一瞬间,却被姜门霆叫住,姜门霆沉默片刻,直视着冼司然道:“然丫头,以前阿爸对不住你。”
冼司然唇角勾出一丝淡笑,“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个。”
打开门的一瞬间,冼司然突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仔细一瞧,不正是朱佩慈本人吗?视线在朱佩慈身上停顿一秒,冼司然心中的异样更甚,她重新敲门进了书房,不到两分钟,她便从书房走出来,快步离去。冼司然的决定很仓促,没人能劝得住她,她也不想任何人跟着她去山城以身犯险,于是她拒绝了叶姝桐等人想要跟她一起去的请求。坐上陆虞风提前准备后的小型邮轮,冼司然整理好行囊,跟着几个人前往山城。毛毛已经被她提前送到姜公馆住,他在姜公馆很安全。水路不算颠簸,但冼司然一直心神不宁,自己待在船舱里默默想着心事。睡着的时候,她会想到姜啸恒嬉皮笑脸时的模样,也会想到他耐心哄着她的样子,还有他不顾一切也要保护她的身影。此刻,冼司然不得不承认,一个叫姜啸恒的男人,已经完全将她的心扉敞开,然后慢慢扎根到她心里的最深处,再也不能走出来。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冼司然望着窗外雾气蒙蒙的模样,梦里有姜啸恒那张俊美的面孔,她渐渐睡熟。。。。。。。姜啸恒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昏暗一片,墙上挂着橘黄色的灯火,像傍晚悬挂在天边被夕阳染成金黄的晚霞。旁边是木质的墙面,虽然这里的环境很陌生,但是姜啸恒一下就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邮轮中专门放货物的货仓。用力挣了挣手腕上的绳子,金属与地板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姜啸恒慢半拍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被手腕粗的锁链锁着。而锁链的另一端,结结实实地圈在墙上。他手上的绳子也是越挣越紧,捆绑得很有技巧。姜啸恒眯起眼睛,正在思考可以从这里逃跑的可行性。可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入目是一个纤细的女子身影。跟冼司然的身型很像,但姜啸恒知道那不是她。锋利的视线与眼前的女人四目相对,透过昏黄的灯光,姜啸恒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果然不出所料,是金朝晚。金朝晚白皙的脸蛋依旧柔和温婉,她和冼司然的相貌是同一种类型,不是金朝仪那艳俗的美,而是美的都很有特色,不过她只是披了一层好看的皮囊,骨子里全都是黑水。“少帅,用这种方式请您去山城做客,真是失礼了。”
金朝晚微微一笑道。姜啸恒即便是被绑起来,也不见丝毫的狼狈,他面无表情且言简意赅道:“目的?”
“我听说少帅您手里有最新式的大炮零件?”
金朝晚拉了把椅子坐下,微笑着和姜啸恒面对面说话。姜啸恒勾起唇角冷笑道:“想要?”
金朝晚俏皮道:“如果我说我想要,少帅给吗?”
“可以给。”
姜啸恒干脆利落,让金朝晚有片刻的茫然,随后她面色如常道:“少帅这么痛快,不会是有什么条件吧。”
“条件就是要你的命。”
姜啸恒语气森然,看向金朝晚的眼神猛然一变,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饶是金朝晚,也顿时被吓了一跳,可老虎成为阶下囚之后,或许连狗都不如,她没什么可怕的,微微一笑,金朝晚好脾气道:“少帅真会开玩笑。”
姜啸恒同样在笑,笑意却不答眼底,他问:“我记得,你父亲和我阿爸应该是朋友才对,你父亲让你来沪城绑我,倒是够无情无义。”
人已经到手,金朝晚倒是不介意多透露些什么,她托着下巴,心情愉悦道:“少帅怕是高看了我那个废物父亲,他可没胆量做出这种事情。”
“废物父亲?”
姜啸恒浓密的眉毛微挑,“你倒是挺孝顺。”
金朝晚一点儿也不在乎姜啸恒的冷嘲热讽,她起身在姜啸恒面前来回晃,粗跟的鞋子触及到木质地板上当当作响。她道:“反正路上闲来无事,不妨跟少帅你多聊几句。我母亲是个性格温和的东瀛人,而我父亲,则是山城本地人。正是因为我母亲过于贤良温柔,所以我父亲到处鬼混,不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所以我觉得女人如果想要过得好些,就不要靠男人,要靠自己。”
说着,她扬起一只手,握掌成拳,继续道:“我想要什么,就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东西拿到手上,不惜一切代价。”
说着,她眼睛猛然瞪大,溢出一丝疯狂。姜啸恒冷笑,说的都是一堆废话,她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在乎自己想知道的,眼中尽是不屑,他问道:“所以你就在华夏的地盘,给东瀛人卖命,包括之前在沪城引起动乱,是为了混淆视听,暗中打探大炮零件的消息?”
“这都被少帅你猜出来了?”
金朝晚呵呵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像那个被我弄死的金朝仪,跟个蠢猪一样。”
姜啸恒瞳孔微缩,声音沉了几个度,“你杀了她。”
金朝晚晃了晃手,笑道:“少帅,你别生气,我没有对姜家任何人下手,金朝仪肚子里的种,可不是姜啸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