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越讲越没有底气,阿娘的确歇了将她嫁人的心思。
星铭不懂少女的忐忑不安,他低头看着翘起的鼻尖,轻柔的问道:“真的吗?你抬头看我,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声音清冽,但柔得如水一般,抬头一瞧,正见星铭双眸低垂,含情脉脉望着她,眉目之间,略带笑意。
就是这一愣,给了星铭机会,他一把将书心拉到门后,紧紧箍在怀里,低声说着情话,书心整个人像失了魂般,一动不动。
明明是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这种昏招?拉手拥抱说情话,一旦书心觉得不妥、要挣脱,再看那双含情眉眼,立即被迷得五迷三道不着四六。
如此一来,书心也认准了星铭,不嫁他还能嫁谁呢?
两情相悦,本是一段佳话。可萧柘看重星铭,给了他少将军衔,这明显叫杜以珺和薛大成都坐不住了。
杜以珺当年为了丈夫,立誓要做班国人,多年前,又为了书心,暂留晔城,因借着薛大成东风,才算过了几年平静日子。
她本想给书心说一门普通的亲事,女儿所托有人,也算尽了为人阿娘的责任。
不久前,突然得知一件旧事,必须要去顿城打探清楚,正要寻机会离去,若是两个年轻人牵扯太深,她还怎么带走书心?
再说了,晔城多年,杜以珺知道了不少关于薛家的传言,并不认为星铭是良配。
一个年少有权,一个班国旧民,更是门户不对。
更别说薛大成子嗣单薄,成亲十九载,只有星铭这一个孩子。
战场无情,他是绝对不愿意星铭走他的老路,势必会为儿子攀上一门高亲,反正他文不成武不就,届时凭着关系讨个虚职便也罢了。
功劳权力,怎比得上平安康泰呢?
所以就算她应了,也得不到薛大成的支持,勉强结合,以后势必有数不尽的苦楚。
“书心,晔城终归不是咱们的归宿,你忘了吗,咱们一开始是要去顿城的。”
杜以珺反对无果,又以顿城相逼,书心心有戚戚,愁眉不展:“阿娘,晔城没有人赶我们走,这里很好,我们不要去顿城了好不好,爹爹在慈恩寺,他一定也想我们留下的。”
“不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归宿,顿城势在必行。”
年轻人的感情如火,越是阻挠,越是深厚,本有三分意,在各种阻扰之下,渐渐也有了五分真心。
书心瞒着阿娘与星铭私会,小声说着顿城之事,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是别处,反正星铭空有一个少将军衔,实际上没事可做。
他胆大嘴甜,哄着书心:“别听你阿娘的,你都过了十八岁了,早就能替自己作主了,你看那个刘仙果,要是她听阿娘的,这会儿还困在那个混混家里当寡妇呢。”
书心被说动,二人的交往越来越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