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因气候异常,粮食不丰,萧国地大物博,上下早做出应对之策。
然晔城之南的顿城,只守弹丸之地,冬季异常难熬。求生,只得求变,攻打晔城,抢夺粮草,早晚罢了。
只是薛大成兵力多,防守又严密,一时半会找不到破绽。
晔城之西,为元州郡,本是班国荒凉之地,二十多年前,萧柘从元台镇起兵,后来又登上帝位,元州郡变成了风水宝地,尤其是元台镇,不少人去经商买卖,要蹭一蹭龙气。
当然,风水宝地之说无异于空穴来风,但萧柘重视元台镇,少赋税,多发展,多年来日渐富饶却为真。
而元台镇的守将更不寻常,他本是班国的禁军一员,后来暗中倒戈,归顺萧柘,三年前本在晔城薛大成麾下听令,后因妻子难产而死,愤而出走元台镇,势与薛大成势不两立。
故而晔城之势,平安和顺并不会太久。
腊月二十六,天刚蒙蒙亮,少将军夫妻二人睡得正沉,突然一阵马蹄奔波,叫醒了二人。
“少将军,不好了,鬼镇操练兵马,有所动静,怕是要打起来了。”
薛大成为主将,号令全军,现下身在都城,自然无法指挥御敌,几万大军,群龙无首,放着几乎是个摆设。
“真是可恶,肯定趁着我爹不在,故意捣乱!”
薛星铭听了兵报,气得拳头猛捶床榻:“匪首是谁?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来。”
说着就穿了衣裳要披挂上阵,书心早被惊的神思清明,连忙拦住劝道:“星铭,别冲动,只是召集兵马,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你派人打听清楚了,去军营和副将商量。”
副将姓陈,是薛大成几十年的兄弟袍泽,和顿城交手多年,知己知彼,与他商量不是坏事。
星铭刚得了兵权,正是得意之时,哪里顾得上大局,想也不想道:“用不上陈伯伯,喊上邓卓杨替,我们去鬼镇走一趟。”
“星铭,你……”
书心有些恐慌,他去定然是带兵前去,万一打起来,刀枪无眼,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讲了这些顾虑,是希望星铭不要一时气恼上头。
她道:“若是薛将军在,肯定不会如此任性。”
不过是一句不对,星铭立即炸了毛:“薛将军,他守了十年,班国贼还不是如此猖狂?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太心慈手软,还是对方太狡猾。”
此等豪言一出,那便是打定主意非得自己出马了。
到底还顾念着书心,语气软下来安慰了几句:“放心好了,当将军的,几乎不上战场,都在后方指挥,伤不了我。”
当然这话,只显得主将洋洋得意,满不在乎,书心忧虑更甚。
天一亮,星铭立即喊了贴身侍卫随行。
其余的,由石管家看着安排。
石管家脑子一懵:少将军不到及冠之年,怎么私自带兵迎敌了?
若叫将军知晓,非得打断他另一条腿不可,故而谄媚提议:“少将军头一次带兵,我可不放心,府里侍卫拢共二十几个,全都一块去,知根知底的,家里的放心。”
星铭点点头:“那凤娘也一起去吧,她做的饭好吃,从晔城到鬼镇,行军也得几天呢!”
“诶、诶!”
石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敢情少将军只是出去冬猎游玩,不必过于操心了。
*
“要小心哦!”
日头还未到头顶,石管家已经替少将军收拾好了狩猎装备,叫上了二十来个侍卫跟随,连凤娘都准备了做饭的家伙,爬上了马车。
“少夫人在家小心,城外狩猎,我们去去就回。”
就这样,星铭带着二十来个侍卫,还有瘸腿管家和厨娘,浩浩荡荡的出城了。
百姓们见了,也不过私语几句:“少将军成亲了,还是如此贪玩。”
“狩猎,玩闹呢,冬季有什么可猎的,都在洞里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