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支在案上,另一手上挂着狼毫,几滴浓墨落下,侵染了平铺的白纸,而她的衣袖上,更是不知何时已沾了黑黢黢的墨迹。
“书心。”
星铭悄然张口,书心无意识回首。
浅色的衣裙,面上带着几缕清愁,此等景象与院里那几个鲜艳夺目的美人一比,活像个灰扑扑的山鸡。
星铭顿时呼吸一窒。
这么久了,书心面上还笼罩着愁雾,金州之事,他还能直言不讳吗?
再一细瞅,案前哪有书心的影子,不过是他过于担心,思念过度,看见书心用过的旧物,便自个儿脑补了一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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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少夫人去李娘子的书坊了,杨替在身边陪着,我已让清雾去叫,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去叫人烧点热水送过来,我要洗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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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不下去,书心去找献泓商议方案对策。
献泓抱着一摞新书眼睛一挑,“先不管那个了,看看新来的如何?”
书心试探着翻开看,一水的行书从头到尾,故事如字一般流畅,三千多字,书心翻来覆去看了小半个时辰。
“献泓,这是?”
献泓神秘一笑:“写的如何?”
书心诚挚评价:“很好,读者肯定会爱不释手的。”
“那就好了,有这一卷先出版,你续写的就可以再多些时间了。还有医术相关,你不是认了大夫作义父,便去他那里待几天,自个儿有了体验,才能写出来好东西。”
献泓这么一提,倒是叫书心跃跃欲试了。
现成的机会不用,还待何时?
届时她带上杨替一起,正好一网打尽。
“献泓,我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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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邓卓那里吃了闭门羹,纵使再开朗明艳,顾鸢也要发些小脾气了。
她从都城来晔城,自然是想依靠薛大成将军的威名。
可薛将军威名在外,早年和夫人关系不睦,她作为将军夫人的亲戚,对薛将军却是又惧又厌。
故而,当她得知少将军已分府而居,当即打定主意要黏上少将军,多叨扰些日子了。
何况有幼年娃娃亲一事,少将军怎么也得对她有些优待吧?
可是千算万算,她竟然不知,少将军已经悄无声息的成亲了,少夫人又是那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美貌无多,性格无趣,学识有限,还没有见识,真不知道表兄看上她什么了!”
“一回来就钻到房里不出来,连话都不和我说几句,真是可恶!”
有期待就有不满,有好奇就想探究,心里念的多了,嘴上不自觉就会讲出来。
顾鸢正是这样的情况。
她才在心里抱怨完,感觉出了不少气,哪知那话一字不漏的被来给书心看诊送医术的封水给听见了。
“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