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沙沙和初初都劝她跟曾梓敖好得了。
桑渝坚持不干,她觉得太轻易喜欢一个人,然后又很轻易地喜欢另一个人,太没操守了,她觉得这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暮四朝三的行为很不耻,配不上她至死不渝这样的一个名字。
或许在心底最深处,因为家庭的缘故吧,她真的很排斥这种不耻的行为。
新的一学期,某些事情很怪,思思也不知怎么的,就和沈先非他们406的张忠诚勾搭上了。
思思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将沈先非的近况透露给桑渝听,而往往这个时候桑渝都在装死,内心想知道,表面装清高,整个一副超无敌的圣母样。
这一天,思思给桑渝带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就是沈先非家里出了事,沈先非的爸爸在狱中自杀了,沈先非请了假回了老家。
春天的风是暖的,带有一种泥土的清香,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而江南五月的天气,明显就是到了春末夏初的感觉,甚至让人感到一些燥热。
黑色的宾利驶进了一条肮脏、破旧、狭长的小巷。
引的住在巷内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辆不知是什么牌子,但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豪华轿车。一个个交头接耳,在讨论着车内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ldo;小姐,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巷子太窄,车没办法进去。&rdo;司机老吴转头对坐在车后的桑渝说。
桑渝望着车外一排排连着的矮房子,不禁眉头皱得很紧。
她对老吴说:&ldo;没事的,谢谢。&rdo;
下了车,桑渝终于看清了整条街的全貌。西街,她以为会顾名思义好歹是条街,却不曾想是这样一条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小巷子。
这里是难民窑还是平民窟?
两边是两排破旧倾斜得非常厉害的老房子,墙面经风侵雨蚀早已斑驳不堪,有几户人家的门口都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木头门,随着人进进出出,嘎啦嘎啦响。
老吴探出头,对车外的桑渝说:&ldo;这天也晚了,小姐要是留宿同学家,那老吴就先回去了。&rdo;
桑渝的心思全在这巷内环境之上,老吴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随口应了声:&ldo;嗯嗯。&rdo;
脚下到处是脏水,桑渝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踩过几处干净的地方。顺着水流的方向看到这些水全是从巷口的一口老井那流过来的,几个妇女在井边有洗菜的,有洗衣服的,看到桑渝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她看。
再看了看周围打牌的,磕牙的,还有人拖着一车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桑渝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似乎她的穿着与这西街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ldo;这位小姐,你找哪家?&rdo;一个正在剥着花生的老太太抬着头问桑渝,声音很沙哑,一点也不富磁性。
桑渝扯了扯嘴角:&ldo;请问沈先非家怎么走?&rdo;
&ldo;哦,玉芳家啊,那个你一直往前走,走到巷底,左边那个门进去,院子里的第三家就是。&rdo;一旁一个晾衣服的大婶说。
桑渝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整张脸僵得都不知道要显现什么样的表情。
踩着小高跟,踮着脚尖,她提着裙子,朝巷尾走去。
终于到了那位大婶说的那个院子,桑渝进了院门,往前走了两户人家,就遇见一个天井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