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心里本有计划,那能让他就在这里备好马马车,对着他小声说:“某不愿让太多人知道某找程家。某听说御和坊东角有个车马行,不若去那里租一辆马车。若是程郎君醉了,某下次再来。”
程小七已经无法明辨事理,听冯梓那么说,哪能让他走了,连声说:“那便依你,不叫马车了。”
冯梓一听,便当先向外走。
他一路向外走,却又不敢走太快。那程小七醉醺醺的,他怕对方下楼时摔了,那可不妙了。
程小七才走出房间,那月华便如怨如泣出现了,快步冲过来将他的手臂抱进胸口压着,幽怨道:“程郎,你这是要去哪?眼下时辰已晚,不若便在此度夜罢。”
程小七转身挥手说:“月华心肝,某明日再来。今日某有要事。”
月华马上摆出依依不舍,扶着冯小七下楼。
还没到一楼,老鸨高呼一声‘诶哟’走过来:“程爷这是要去哪啊?月华乖女,可是你没服侍好程爷?惹程爷不高兴了。”
冯梓感觉到老鸨双眼打量着自己。青楼中人眼力恐怕比侦探还利,而且大堂中明烛高照,冯梓便是化了装也未必能瞒得过对方。他一脸不愉地扭过头看着程小七。
程小七看到他的脸色,担心他真的一走了之,便是他一直觊觎却恨不能得手的老鸨,这时他也顾不上了:“行啦行啦,都走开吧!某今日有要事办。明日再来!”
老鸨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冯梓,大声说:“唉呀,程郎要走也让奴给你叫辆马车来。”
冯梓慢慢向外走。程小七一把推开老鸨,说:“不用,某与朋友只去外面走走。”
冯梓在外面等得他出来,哑着声音问:“令尊在何处?如今已是宵禁,若想去程府恐不能成行?”
“他此刻当在丰雅堂中。某这便带你去。”
冯梓假意走了快步走了几步让他跟不上,然后皱眉道:“某时间宝贵。”说着便走过去抄住程小七的胳膊。“某扶着你走吧。”
说着两人快步走着离开了倚翠楼。
冯梓直接转入一条巷子,程小七本就喝得差不多了,这一轮快走,让他感觉脑袋更加混沌,只任冯梓牵着他走。
冯梓带着他一直走到那车马行。车马行此时该去出车的早已经取,还没回来的也没回来。整个车马行仅在门口有一盏灯笼。
程小七见到了地方张嘴就要喊人。冯梓哪能让他喊出口。
他一手捂住程小七的嘴,然后不管他挣扎,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
他砍人姿势正确,程小七一下就软瘫在地。
冯梓蹲在地上,看没闹出什么动静,这才将晕倒在地的程小七拖到那颗树绑着两头驴的树下。那驴见有人竟“昂昂”的叫了起来。
这夜深人静的,冯梓被这驴的叫声下了一跳。他忙扭头去看车马行的那屋子。里面点了灯火。
他一急,飞快地拖着程小七转到数丈远的一处墙角躲好。车马行中出来了人,那人提着一个灯笼走了出来。那驴还叫得欢。那人却没发现异常,而且此时已经是宵禁,坊中根本不肯外出。他也不疑有人偷驴。
车马行中由出来一人,大声问:“到底是何事?”
那人一边回答一边骂:“这蠢驴想是被老鼠吓到了。大半夜的也不消停,终有一日杀了吃肉。”
另外一人打了个哈欠,说:“吃肉,东家先把你给吃了。早点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冯梓在墙角等那屋子内灯火熄灭了。这是那驴也不叫了。他又拖着程小七往那驴身边。驴好像知道叫也没用,这次也不叫了。
冯梓小心地将程小七拖到一地的驴粪球上躺着。然后用撕下程小七衣裳的下摆将手掌裹了几层,然后拿起几个驴粪蛋往程小七嘴里塞。直到塞得满满的,这才在冯小七的手上放几个驴粪球。
做完这些,冯梓便悄然离开了。他找了个地方,从胸口取出一条半干的毛巾用力头颈和手上的黑色擦掉。有将最外面的衣裳脱下,原来他里面还有一件不同颜色的长衫。
将自己弄干净之后,他又悄然去了东市,找了家还未打烊的酒家要了一间房间,然后叫人送了水来,将全身都洗了一遍。
他想着程小七喝了酒,又被他打晕了,今夜在被人发现之前是醒不来了。不管是被人发现了还是明日醒来。他在车马行偷吃驴粪的事恐怕很快就会人尽皆知。日后看他是否有脸在外晃荡。
不过,他想的太过简单了。
冯梓离开没多久。月光下,冯小七依然躺在驴粪上昏迷不醒,他胯下从撕去前摆的衣裳下,两腿中间高高耸起。原来他今夜本是要留在倚翠楼过夜的,在冯梓去之前被吃下了温性的助兴药。此时却是发作了。
或许是体内沸腾之血让程小七清醒。不过此时说他清醒却又不对。他双眼是睁开了,只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倒像是入了魔似的。
只见他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连口中的驴粪都忘了抠出便四处张望。最后他的双眼盯住那两头驴……的屁股。
只见他如同勇士一般扑到其中一头驴后面,顺手一手扯下腰带,长裤便滑到脚面。很快他便快速耸动起来。
那驴遭此不忍言的惨事,再次昂昂惨叫叫起来。可它越是惨叫,程小七越兴奋。
那驴不停扭着身体,却如何也无法摆脱身后那陷入疯狂的人。
驴的惨叫声,让马车忙行的房子内再次亮起灯光,那房中出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