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自杀?”
何曼竹翻了个白眼,“没听说过自杀未遂吗?”
乔心惊呆了,还有这样的?
“少做那种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那一套!”何曼竹嗤了一声,“乔心啊乔心,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呢?我爸爸为了栽培你,自己的家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上了;顾师兄什么好事都先想到你,什么时候都不忘照顾你;自己跑去战场找死,居然还让你好好儿的活着回来了;现在可好,还攀上了手眼通天的展家。你很得意吧?”
“……我不得意啊!”乔心摇了摇头,尤其最后一条,攀上展家是什么意思?她连展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啊!
“你给我闭嘴!”何曼竹的神情激动了起来,“你又做过什么?除了记东西快一点——那也不过是天生的能力罢了!如果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你又能比我强了吗?”
乔心蹙起眉头,“可是过目不忘也不是我想有的啊……”
“你是在讽刺我吗?”何曼竹突然火了,伸手大力推了她一把,“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种永远无辜的白莲花!”
乔心正垂着眸思索这整件事,冷不防被她猛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平衡住身子,脚下又踩到一片湿润的草丛,脚底一滑。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向后栽倒。
何曼竹也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拉她,可有个比她更快的人从侧面扑了过来,口中唤着乔心的名字,险险的抓住了乔心在空中徒劳的挥舞着的手臂。
刚才乔心的身后正对着一块墓碑的棱角,如果那样摔倒下去,后脑勺必定死死的磕上花岗岩的碑身——
好险!
展屿扯着乔心纤细的手臂,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搂住她温软的娇躯。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让他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来的还算及时。
今天一早,他刚把茶杯和其他的材料送到实验室,就接到老白的电话,通知他何曼竹往墓园去了,而乔心也在那里。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
从老白给他的信息中,不难看出何曼竹对乔心的嫉妒由来已久。墓园那边很偏僻,万一何曼竹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发起疯来,以乔心那个不谙人心的性子,还有她那娇小的身形……他担心她会吃亏。
远远的看见乔心和何曼竹相对而立,他就加快了步伐。谁知快要接近的时候,他从何曼竹的神情动作中,预判出她要动手。
她居然敢!怒火袭上心间,他大步奔了过去,待看清乔心仰倒的方向,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还好他总算是险险的拉住了她!
乔心伏在展屿怀里,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在轻则头破血流,重则香消玉殒的边缘晃了一圈,还在犹自奇怪,展屿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
哦对!他刚才好像是跑过来的。
可是就跑了这么几步路而已,他的心率就高到将近130了!他平时是不是缺乏锻炼,身体有点弱啊?
她又想起她那晚把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测出他的心跳有些过快的事情来了。
……所以果然还是有心律不齐的问题?
她作为医生,回头可得给他一些健康生活和运动方面的建议……
在她东想西想间,展屿的大掌像是后怕般的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把她牢牢的按在自己的怀抱里。他轻柔地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下巴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的头顶心。
他转头怒视何曼竹,眼神中的寒意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何小姐,今天的事情,你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打横抱起乔心,大步离去。
何曼竹站在原地,身体抑制不住的簌簌发抖。刚才她也被吓到了……她是不想让乔心好过,最好从精神上折磨她一下,倒是从来没想过要弄出人命来……
而更让她害怕的,是展屿最后给她的那一个眼神。
怎么办?她转头看向父亲的墓碑,遗照中的父亲慈祥的回望着她。
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到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