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相和他那个已升作刑部尚书的痴情种儿子现在在干什么?
想想,有点心痒。很想溜进去看看,但又怕对地形不熟留下把柄。想来想去,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去。
与此同时,疯子在焦急地等待,而宁王却很安静地看书。
「您不担心吗?」
皇甫桀淡淡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里可是惠王府!而且他才回京几天?周围的地形他还不熟悉,更不要提惠王府机关重重,太子派了多少人进去刺杀惠王?一个个都有去无回。张平他……」
「皇宫他都能来去自如,何况一个惠王府?」
「那不一样!」疯子气得跺脚。
「你好像很关心张平?」
疯子一愣。
皇甫桀目光仍旧落在书本上,很随意地说道:「他是我的人,我一个人的。明白吗?」
疯子眼神闪了闪,表情古怪。
「怪不得张平在雁门关六年也没交上一个朋友,就连他亲手救出的几人也对他若即若离。王爷,我能不能问这是不是都是您故意为之?」
「你是明白人。」皇甫桀头也未抬地笑了笑。
疯子背后颈毛倒竖,立刻非常明智地主动转换了话题:「您把叶詹用这种方式送回去,就不怕惠王对您心生警惕,进而对您下手?」
皇甫桀抬头微笑道:「老二不是笨蛋,他绝对不会在如今局势不明的时候主动对付我。我把叶詹送回去,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我偏偏用这种方式送,让他看不出我对他到底抱了什么意思。他这人好思虑、又小心谨慎,想得越多就越不敢对我动手。」
皇甫桀心中愉悦,其实说穿了,用这种方式把人送回去只不过是他想出一口恶气罢了。而张平一定会帮他出成这口气。
不久,张平无事归来,看到疯子从他身边走过去时投在他身上的眼神,张平不解。
这疯子什么时候成佛祖了,竟用那么悲天悯人的眼光看人?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
两天后红袖送来两名美貌的年轻女子,说是言皇贵妃赐给宁王身边侍候的。
而这两名女子由她亲手调教。当年贤妃想要拜托她的事,也就是此事。枉她当时还以为……
宁王皇甫桀把红袖请进内厅,也不知两人在里面谈了些什么,出来时年近四十的红袖脸上带了两抹红晕,眼中也亮亮的,就像是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
看到门口的张平,红袖脸上的笑容一收,瞟了他一眼,忽然道:「这几年你一直跟在王爷身边,是吗?」
「是。」张平躬身回答。
「这几年你似乎也变了些?倒似你刚进宫那会儿的样子。」红袖眼眸很利,很快就看出张平与六年前的不同。
「沙场上人的生死看多了,很多事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张平老实地回答。
红袖点点头,认可了张平这个解释。
「你现在还在侍候王爷的床笫吗?」
张平很平静地回答:「偶尔。」
红袖眼中闪过一丝不知什么意味的光芒,唇角带了一丝嘲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太监却沾了龙子如此多雨露。可惜,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女人还能生个孩子保住将来,你就只能等年华老去。」
「将来如果你幸运,说不定能在那位身边做一个侍奴侍候到老。如果不幸,唉。」
张平低着头,没有吭声。
红袖心中浮起一丝难言的慡快之意,她认为张平一定在伤心。而这个人比她不知可怜多少倍!一个太监沾龙子雨露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要小心点,娘娘给王爷指定的那位官家女儿可是个厉害的主。」
张平心中一惊,忙问:「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当然。」红袖看他大惊失色的表情,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太监悲惨,心中也越发愉快。
惨!那小子肯定又要发疯了。张平耷下脑袋。之后几天晚上他是绝对别想好过,头疼!
「你好好侍候王爷,别怠慢了。」
「是。」张平有气无力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