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期节目播出时,这个超话总会变得非常热闹,现在也不例外。[之前听到风声说,这期没有彩排,从现场某嘉宾的反应来看,看来消息可靠(吃瓜)][我不管,我只知道唐执好好看,我婚纱都穿好了,唐执你什麽时候来娶我?努力要更好的唐执][我好坏哦,居然在数孟千帆黑脸的次数(狗头)][哪里有黑脸,帆哥一直很积极好吧!][他玩游戏输了,被要求录视频传上微博的时候,脸比锅底还黑,我都怀疑他会原地发作~]郭淼滑了滑,后面吵起来了,是孟千帆和奚梵的唯粉在开骂战,骂完对方再骂cp粉。整个超话乌烟瘴气,郭淼嘟囔:“噢,来错地方了,应该去糖糖的超话才对哎呀,这里好热闹,来了好多新人!”甘省,民宿。不知道谁说过,想要学习一门语言,最快捷的渠道是交一个擅长这门语言的对象,然后每天粘在一起,用方言对话,这样进步会非常神速。唐执没有谈对象,不过采用的方式差不多。白天和老师学习,午饭晚饭这些时间就去和霍云深一起吃,跟他说话也用方言。就这麽大半个月下来,唐执对这门语言的熟练程度有了质的飞跃。“咯咯。”有人敲门。唐执抬头。宋予潮从沙发上起来,去开门。门外是南归导演,宋予潮眉梢微扬,“南导,有什麽事吗?”现在晚上八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南归轻咳了声:“是有点事。”宋予潮把人迎进来。看见唐执在厅里,而且桌上放着厚厚的剧本,南归眼神飘忽了一下,但很快坚定下来。“南导。”唐执从沙发上起身。南归:“唐执,有件事和你商量下。”唐执:“请说。”南归叹了口气:“明天咱们要不走一场戏吧,试一试周邵和谢六奇第一次接头的那场戏份。”谢六奇,也就是最开始和周邵对接上的贩子。唐执眼里带着点疑惑。按理说,试戏应该在定角色、开机之前试,但他都和《深渊》签合同了,这还要试戏吗宋予潮却瞬间听懂了南归的弦外之音:“南导是对我学长有不满意的地方吗?我学长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南导有什麽话都可以直接和他说。”这些天相处下来,南归当然知道唐执不是小心眼的人。他非但不小心眼,还特别温和,南归甚至敢说自他从业后遇到的艺人里,论起脾气好,唐执能排进前三。咳,当然,如果唐执脾气不好,今晚他也不会过来这一趟。这些天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用另一个资本带资进组的钱换掉唐执,然而唐执的表现让南归越来越下不去手。唐执无疑是个勤勉的演员,态度真的没得挑,但是南归摊牌了:“唐执,我觉得你的气质和周邵不太符合。”唐执结结实实的愣住。南归移开目光:“用咱们现在的话来讲,周邵就是一个伪君子,斯文败类,随和之下其实一直都有股狠毒劲在。我觉得你太温和了。”温和到不合适这个角色。这次唐执听懂潜台词了,当即脸色一正:“南导,就按你说的,我们试一场戏吧。”为周邵这个角色准备了这麽久,唐执没理由放弃。双方一拍即合。南归说干就干,第二天吃过早餐后,就用两辆面包车把相关人员拉走。剧情里,谢六奇所在的文物贩卖团夥收到消息,说周邵住的通河村附近藏了宝贝。几经打听后,贩卖团夥发现消息是真的,但宝贝具体埋在哪里,众所纷纭,贩卖团夥根据听来的说法踩了几个点,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来,最后空手而归。三番五次以后,贩卖团夥的积极性都被打击了不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收错消息。就在这时,二十岁的周邵找上了这夥人。微风拂过田野,将田里的麦秆吹得微微弯了腰,满天都是麦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能丰收了,但站在田边的小个子男人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谢六奇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底藏在哪里?”才叹完气,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往他这边来。最开始他没在意,以为是某个庄稼汉,又或是想要下河摸些小鱼小虾回去加餐的小夥子。农村嘛,多得是这种人。直到对方停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眺望这片橙黄的麦田,谢六奇听到一句平静地问句。“你们是不是在找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语气波澜不惊,连乡里问询“有没有吃饭”都比这句的语调要高昂。谢六奇心头一震,扭过头去打量身旁人。对方很年轻,也很秀气斯文,身上还带着书卷气,谢六奇觉得这人应该是一个老师。然而当他侧眸过来,当谢六奇望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他有一瞬觉得自己站在一座井口漆黑的、呼啦啦往井口灌入凉风的古井旁,似乎随时都会坠入毙命。这双眼冷漠到让人心惊。“我这有个东西,你看看。”周邵将一个小东西递过去。是一枚银戒指,明显是女款的,戒身做得相对细些,但正中位置镶嵌着宝石,阳光下,有些发黑的银戒发着光。谢六奇大惊,一把夺过去仔细瞧,越看越惊讶。他是做这行的,东西好不好,有没有年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谢六奇连忙问。周邵也不拿回银戒,而是将手背在身后:“一个地方拿的。那个地方还有不少这样的宝贝,大的小的都有。”谢六奇:“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和各种粮票布票工业票!”这个年代买东西是需要票的,没有票,就算你有钱也买不了。周邵摇头。谢六奇见他摇头,脑袋迅速从激动中冷却下来。难不成这小夥子想狮子大开口?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些宝贝转卖出去是要承担被抓的风险的,而钱和票往兜里一揣就行。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你不用给我钱和票,只要帮我把一件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那些宝贝埋在哪里。”周邵却说。谢六奇:“什麽事?”周邵低声道:“隔壁村张铁山一家三口,帮我做了他们,尸体装进麻袋绑石头扔进江里,事成之后我告诉你藏宝地。”谢六奇身躯一震,脸上难掩惊愕地看着周邵。这个年轻人看着依旧斯文,但那双眼黑沉沉的,又狠又凶,证明他刚刚听见的灭门要求并不是幻听。周邵继续说:“张铁山的家就在村子边上,加上人缘不好,所以没什麽人和他们走动。不过他家养了一条老狗,你和你的同伴动手之前记得先把狗处理了。”谢六奇沉默半晌。他不说话,周邵也不说,两人看着前方的麦田。风拂过,麦子弯腰,安宁又祥和。最后还是谢六奇憋不住:“兄弟,我能问一嘴,这家人和你是有什麽仇吗?”一开口就要灭人家满门。周邵的声音很平静:“七年前,他们因为没有孩子把我弟弟领过去养。但五年前,他们把我亲弟弟打死了,因为他们有了儿子,不需要我弟了。”谢六奇恍然。周邵:“这事如果你们干的话,三天后再来这里一次。如果不干,那就算了,戒指不用还我,相遇一场,算我送你。”说完,周邵转身,转身的刹那,他斯文隽秀的脸上露出一个阴冷又略微扭曲的笑。饵料已经放出去了,他知道这群本就做着富贵险中求的活儿的人会答应的。唐执走了几步停下来,站在原地,片刻后扭头看远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