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臻装模作样想了想,“那就要小恒儿一个承诺吧,将来我若是做了违背你心意的事情,饶我一命。”
楚恒有些奇怪:“皇叔为何会做违背我心意的事情?”
“只是怕万一。”
楚恒想了想,认真道:“只要皇叔不做背叛大楚、危害苍生社稷之事,我就永远不会处罚皇叔。”
他的神情一如三年前。
容臻眸子微动,笑意淡了下去,执起他的手扣在自己左胸,字字真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背叛大楚、危害苍生社稷之事,我的忠诚,我的人,我的命,都属于楚恒。”
容臻一双眼生的极好,狭长深邃,鸦羽浓密,仿佛浓墨重彩的工笔画,笑起来风流多情,认真的时候又俊美的令人移不开眼。
楚恒就被震撼到了,瞳孔微颤,简直说不出话来。
“回神了。”容臻眼里漾起笑意,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呆子似的。”
“皇叔待我赤诚,我必不负皇叔。”楚恒反握住容臻的手,给予回应。
这话太动人,尽管容臻知道楚恒并没有别的意思,仍叫他心猿意马,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果然手感极佳:“好,皇叔记得了。”
复又叹息,这小呆子何时能开窍呢?
不多时,敬忠并两个太监抬了奏折来禀,分门别类给放在了案牍上。楚恒在父皇体弱时曾监国,对于奏折并不陌生,而且国丧期间,臣子们猜度楚恒心中悲痛,也不会拿些琐事来烦扰,通篇看下来,基本上都是宽慰的话,引经据典,竟也洋洋洒洒写了千余字。
楚恒看了几本,原本被容臻哄得差不多,这下又勾了起来。
容臻自楚恒手里抽出来奏折丢到一边,揉他脑袋,冷笑一声:“这帮人,除了作文章,还会些什么,以后若是再这么啰嗦,你便叫他们当朝将奏折诵十遍,看他们还敢不敢这般。”
顺着容臻的话想了一下,楚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认真点头:“好!”
容臻不愿楚恒劳神,自己帮他将奏折批了,他一目十行,动作极快,朱笔批注的也十分精准,楚恒赞叹连连。
不知不觉到了酉时,天色渐晚,楚恒留容臻吃过饭,宫门即将下钥,容臻得走了。
他虽是摄政王,但毕竟是外臣,除非皇帝下旨,否则没有留宿宫中的道理。
容臻身材高大,俯身撑着桌角,几乎将楚恒完全笼罩了,他柔声道:“小恒儿,今晚独自睡在寝殿,会不会怕,要不要皇叔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