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筠:“……”
他原本想说遇到高僧,若有张灵均陪同,必定可以祈雨成功,可楚恒乃天子,他说有上天启示,那他这高僧就不够看了,因而只能默默收回腿。
而且张九筠看了一眼楚恒与容臻,心中忽然明白过来,这俩人合着之前是在演戏呢,不由十分后悔,他谋划这一大顿,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容臻这狗贼,真是演技了得。
张灵均也十分失望,悄悄瞪摄政王,心声一句句不断,都是在嘀咕容臻,烦的楚恒恨不能让他住脑。
楚恒这话之前没跟他商议,容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并未细想,准备之后再问问他。
“臣遵旨。”容臻起身行礼。
之后又处理了一些琐碎事宜,这才退了朝。
不过楚恒并未给容臻机会问,退朝之后,就跟容臻说这几日要焚香斋戒,需要平心静气,若是容臻没有要事,可以不用日日进宫陪他。
容臻苦笑,小恒儿这是生他的气了。
“小恒儿,无论你何时需要我,我都会赶来,哪怕披荆斩棘。”容臻深深望着楚恒,以期他能明白,可楚恒仍旧有些小小的失望,因为这不是他想听的话。
皇叔总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却不给他一个肯定的心意。
真讨厌。
楚恒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容臻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再次苦笑。
虽然基本确定四日后会落雨,但楚恒仍旧一丝不苟,焚香斋戒了三日,虔诚祈求大楚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第四日一早,楚恒醒来时先到窗边看看天,结果却看到了红色朝霞,眼见着是个晴天。
楚恒虽然相信容臻跟司扶辰,但这天象也并非一成不变,若是他祈雨没有落下来可怎么办。
前朝那会儿便出过这种事,天大旱,皇帝出宫祈雨,结果祈雨后一个月,都没落一滴雨,皇帝一怒之下将钦天监的监正砍了,结果百姓怨声载道,责备是皇帝昏庸无能,才会令天降异象,之后没过几年,就被楚家先祖带兵推翻了统治。
如今几百年过去,大楚也到了这一日,楚恒心里担忧,他是绝不会做出砍了司扶辰的事情,但若是百姓也觉得是他昏庸不配为帝怎么办?
不过他祈雨已经势在必行,楚恒也不会推却,换上祭祀的絺冕后出了殿门,楚恒见到了同样一身黑色的容臻。
几日未见,容臻似乎憔悴了一些,不过难掩俊美,楚恒眼神一闪,走过去微仰着头看他:“皇叔久等。”
容臻眸色深沉,看着楚恒:“我亦是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