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并不是吃螃蟹的时节,不过味道仍旧鲜美,容臻还给他倒了一杯温好的黄酒,以中和螃蟹的寒性。
楚恒喝了一口,辣的只吐舌头,容臻端起来品了一口:“有这么辣么,我特意放了蔗糖。”
“还可以。”楚恒吮乐吮指头,歪头问容臻,“我喝了黄酒,能再吃一个螃蟹么?”
容臻摇头:“不行。”
楚恒脾气好,被拒绝也不恼,自觉拿起帕子擦了手,又捡了些别的东西吃过之后,就说饱了。
他们在凉亭用的膳,此时一轮弯月悬挂中天,夜风习习,微带凉意,晚风送来花香,极为惬意,楚恒又想听琴,就央求容臻为他弹琴。
容臻自然应下,让灵岩取了琴过来。
提到弹琴,楚恒又想起来之前容臻为他抚琴,就在他看完话本第二日,如今想起来,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小恒儿想听什么?”容臻问他。
楚恒道:“皇叔随意弹奏就好。”
容臻颔首,手指落在琴弦,轻轻拨动起来。
琴音袅袅,缠绵多情,却又波澜壮阔,仿佛凭空生出翅膀,牵着伴侣的手翱翔于九天之上,楚恒听琴多年,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不由惊奇看着容臻,听的痴了,待一曲结束才连忙问道:“皇叔,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是我自己谱写的,为你而作。”容臻抬手让楚恒坐过来,握住他的手,“这天下极美,烟雨江南,塞外风沙,有朝一日,我一定带你全都领略。”
楚恒心生向往,他也想出去看看他的国土:“可我是皇帝,哪有那么自由,若是出巡,耗费银两不知凡几,这几年我是不能想的。”
“这还不简单么。”容臻把玩楚恒的手指,云淡风轻道,“等我们的孩儿可以独当一面,你便禅位给他,与我并肩天涯,如何?”
楚恒听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皇叔,边疆只你一人守着便足矣,城墙都不必筑。”
容臻听懂了,忍不住笑:“多谢小恒儿抬举。”
复又正色道:“楚恒,我知你心中有顾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若是不愿,以后我们大可以从宗室里过继。你只要知道,在我这里,一切以你为重。”
容臻眉眼俊美,认真看着自己的时候,仿佛能击穿心底,楚恒反握住容臻的手,认真点头:“我知道的。”
楚恒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步步被容臻的温柔攻陷,他逐渐能明白,为什么话本里的故事这般美好,只因为皇叔看似不正经,但其实最温柔,他从未做过强迫自己的事情,处处以他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