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呆住了,小身子僵了一下不敢动,生怕这是在做梦,它竟然被放在手心宠爱!
它终于又可以在主人手心里撒娇了,想至此,它试探着在容臻手里打了个滚,而容臻竟然也没有将它丢掉。
其他蛊虫抬头,十分艳羡,并一致决定,等容臻走后,就围殴蛊王。
桑乔养蛊多年,头一次遇到要攻击它的蛊虫,也猜到是为了保护容臻,感叹道:“这些蛊虫被阿姐养的真好,若是大外甥不怕蛊虫,留在身边护主多好。”
“确实,可惜要改过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容臻道,“如今月乌心怀不轨,说不定我哪日便要去战场,若是有蛊王护着,我也能放心一分。”
“啧,明明就很可爱的嘛!”桑乔蹲下来看看蛊虫们,一个个长得多好看。
容臻看桑乔用了一会儿工夫就将蛊虫们收服,唯独蛊王对桑乔不为所动,只一心粘着容臻。两人移到院中石凳上坐着,容臻才问道:“小恒儿体内有蛊,对么?”
“七八成。”桑乔摸了摸腕间的小红蛇,“但最稳妥的法子,还是让我的蛊虫去他血脉里走一圈看看。”
容臻沉吟道:“先皇后一定是为了小恒儿好,只是这蛊虫是什么情况,却不得而知,我也不放心,便定在今晚,待小恒儿睡着后,我们试一试。”
“你就不怕我外甥气恼你?”桑乔觉得容臻这人,当真是拎得清,即便宠爱楚恒,但该做的事,却也会做。
容臻道:“我信他。”
楚恒虽是娇气,但他很聪颖又懂事,兴许会气他几天,他会好好哄着的。
桑乔跃跃欲试,十分期待:“那就说定了,我也想知道,阿姐到底给大外甥下了什么蛊。”
楚恒对容臻与桑乔的计划一无所知,下午照旧在处理朝事,还叫了张九筠过来,与他一同研究探讨百姓呈上来的意见。
这些意见是已经经过筛选了的,所以并不多。
张九筠忙碌了这些日子,清减了一些,楚恒一见,便关怀道:“张相要保重身体,若为了监察组之事,便熬坏了身子,张夫人要怪朕了。”
这话正巧点在张九筠心坎,他如今与夫人修复关系,正是琴瑟和鸣,犹如初婚,故而听到楚恒这般说,心间一暖,楚恒当真不一样。
他笑着道:“陛下愿意重用臣,内子感激还来不及呢。”
有过这句话,两人接下来的探讨便十分和睦。
百姓们的献言谏策虽多,但许多并不能采纳,甚至淳朴可爱,但却可由这些体察百姓们的想法与期望,他们是最希望可以安稳度日的。
张九筠纵横官场多年,自认为心肠已经冷硬,但看到这些百姓的期许,仍不免受触动。
甚至在楚恒将百姓们对张九筠的嘱托拿给他看的时候,年过五旬,鬓角有些泛白的张九筠蓦然红了眼。
——大人,您为百姓着想,我们铭感五内,只盼您身体康健,万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