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利爪割开他的皮肉,阮乔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他声音嘶哑问:“秦濯,你觉得,我和春生,和那个卖画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秦濯垂眸看着心碎的宝贝,心里也荡开一种说不明的情绪,他单膝跪在阮乔面前捧住他双手:
“怎么会没有区别,我这么疼你。”
我这么疼你。
我喜欢你。
爱你。
阮乔心痛得无以复加,每一个字都扎在他心里,拔出来带着血肉。
他曾经多相信这些告白,飞蛾扑火一样想着怎样多爱先生一点。
可到头来,不过是高高在上的人招手一次垂怜。
他们的关系从他第一次踏进那间办公室就注定了。
秦濯招招手,像叫一只小狗。
而他走过去,乖顺地蹲下。
从此再也没站起来过。
阮乔一字一句剖开血淋淋的真相:“你愿意花时间花代价哄我,是因为你高兴,你愿意宠着,就像宠一只狗,你可以陪石榴扔飞圈,但你不会尊重它,不会在意它的想法,不会让它真的参与进你的人生。”
秦濯攥紧掌心的手,阮乔平时体温便偏低,滑滑的握在手中很舒服,但今天他感觉这双手格外凉,怎么暖都暖不热。
“宝宝,你想得太多了,是我哪里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用了,给一只狗住金丝笼还是翡翠窝,没有差别的。”
“我们的三观从最底层就是不一样的。”
阮乔支撑着站起来,想掰开秦濯的手。
“秦濯,跟你在一起我好冷啊,放我走吧。”
秦濯手攥得更紧,语气也冷下来:“阮乔,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动不动就提分开,这种小孩子谈恋爱的把戏次数多了我也会累的。”
阮乔苦笑,他觉得秦濯真的很厉害,在这种时候还能让他流着眼泪笑出来。
“你看,每次都是这样,你总让我冷静一点,让我别闹,可到底是我每次都在无理取闹,还是在你眼里我不配和成熟理智的秦总就事论事啊。”
“你总说我是小孩儿,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像大家庭的家长和小孩儿吗?每次孩子说什么不管对错,家长都只会说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插话。”
秦濯烦躁地把阮乔按在怀里,却不管怎么抱身体都是凉的。他不明白今晚一切明明都好好的,只是看了一眼沈括怎么就惹出这么多麻烦。
“回家。”秦濯不管阮乔的反抗,牵着人往地下车库带。
阮乔被拽得踉跄,满心悲凉:“你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吗?”
秦濯把他按在墙上,神色可怕:“那你还要走吗?”
一颗眼泪安静地从阮乔左眼掉下来。
秦濯心尖一痛,凶狠地把那滴泪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