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心如刀绞,他想捧在心尖上疼的宝贝说讨厌他。
对峙几秒,秦濯叹息说:“我会让他离你远点的。”
“请你也离我远点。”
“阮阮——”
两人正在争执,忽然听见门口的脚步声。
“呦,挺热闹?”
阮乔大力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羞愧道:“徐老师。”
秦濯扫了眼来人,不耐烦问:“你过来干什么?”
俆澜不动声色地挤到两人中间:“我来找老胡唠嗑,顺道过来看看我小
同学,就撞上被欺负了?”
秦濯:“这儿没你的事。”
“徐老师我先走了。”阮乔趁俆澜挡着很快转身离开。
秦濯还要追,被俆澜抓住胳膊肘:“你让他好过会儿行吗?”
秦濯转身脸色阴沉:“别让我跟你动手。”
俆澜满不在乎地举起双手哂笑:“没大没小。”
看着阮乔消失的方向,秦濯烦躁地踢开一个椅子,他鲜少有这样发泄的时候。
俆澜叹口气:“唉,你要知道揠苗助长物极必反的道理,哪有你这么逼着追人的?”
他逼了吗?
他怎么舍得,他一退再退,连自己捂了三十年的真心都剖了出来,可是阮阮却不信了。
秦濯戾气之下竟然透出一丝委屈:“我没有逼他,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
俆澜沉默片刻:“问题是,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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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离开画室去了博雅湖。
上次的猫粮书包还剩了点儿,他倒出来给咪咪。
“光小猫儿吃你不吃啊?”
一个面包被递到眼前,阮乔看了眼来人不好意思接下:“谢谢徐老师。”
俆澜一提西裤,也不顾形象地坐在大石头上,啃另一个面包:“还难过呢?”
阮乔抿嘴:“没有。”
俆澜这样坐着,两人并没有距离感。
阮乔感觉俆澜有时候是老师,有时候又像一个可以倾诉的兄长,他顿了顿说:“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见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我有时候会迷茫,有时候会害怕。”
俆澜不需要追问是什么不好的事,只是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孩子,你不需要走到阴影里,但了解一下那里的生活也并不是坏事,虽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点残酷。”
“我知道有很多那样的人,但我没想到我……”阮乔声音小下来,很落寞说,“没想到我喜欢的人也会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