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骗人,虽然父亲这一辈开始经商,但他没有说过,喻家最大的能量其实在政界。
喻肆很长一段时间养在刚正的老将军膝下,他不喜欢动用特权,可如果有人已经越界,他也不会坐视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
阮乔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总觉得不会好办,担心问:“会不会很麻烦啊?”
喻肆认真说:“不会,你的材料本来就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没有问题,也能挑出问题。
阮乔刚有的一点希望就被现实熄灭,因为他想到了更远的以后,苦笑说:“其实如果难办的话不用强求的,就算我能出去到巴黎,秦濯如果真想拿捏我,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那样举目无亲的地方,秦濯想控制他只会更容易吧。
阮乔无力地靠在透明玻璃上,他就像身后的小鱼,游不出去。
“那如果,我也在巴黎呢?”喻肆看着他眼睛说。
“啊?”阮乔呆呆反应了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喻肆被盯得脸热,扭开目光说:“我去艺术之都学习建筑很奇怪吗?”
“不是,你不会是因为……”
话没说完阮乔自己就先否定了,他刚才竟然有一瞬自恋地以为喻肆是为了他才想去巴黎的。
那肯定不会啦,要是头脑一热的陆然还有可能。
喻肆觉得他就应该趁着现在坦白的,结果傲娇惯了的嘴直接“哼”了一声。
阮乔了然:“不气不气哈,我就开个玩笑,我们肆哥当然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了。”
喻肆:“……”好烦。
“到时候你可以多来找我,你法语那么差,我可以教教你。”喻肆嫌弃地说。
阮乔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这位酷哥虽然看起来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他总会注意到一些细节,总会冷着脸做最温柔的事。
“肆肆,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阮乔本是胆子肥了故意逗喻肆的,没想到喻肆真的一本正经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后背一直贴着玻璃有点凉,阮乔往前走了一小步,离喻肆更近了,仰着脸问,“你想说什么啊?”
淡蓝色的水纹波影映在阮乔白皙的脸颊格外梦幻绮丽,喻肆话已经到嘴边,脸色却突然变了:“……秦濯在隔壁。”
包房之间以水幕相隔,两面水墙并不相通,中间的玻璃可以由客人自行调成不透视的深蓝色,但刚才他们进来时隔壁并没有人,为了视觉效果好,玻璃一直都是透明的。
如果早知道不速之客能厚颜无耻地追进来,喻肆一定一进门就把玻璃全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