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稿顿时重了一笔,炭精棒在画布留下难以擦去的痕迹。
阮乔一字一顿说:“我爸爸不是杀人犯。”
“懒得和你争这些,”季驰按住画架,“你乖乖给我做裸模,一次一万,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送你一套麦克哈丁。”
“我说了不做,请把手从我画布上拿开。”
“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够买一管好颜料,你也有脸跟我装清高?”
阮乔不想在人前争辩,收起画架正要走,被进门的社长拦了下来。
“小乔去哪呢?这儿有给你的东西,先看看。”
“我的吗?”他看向社长抱进来的礼盒,足有画板那么大,“这是什么啊社长?”
杨杰笑着摇头:“是买你画的客人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买我画?”
阮乔一时有些怔愣,他只在公园里给人画过素描,并没有别的卖画渠道,除了……
“社、社长,你说的该不会是‘错觉’的那副
画吧?”
画社其他成员听见也都纷纷凑过来。
不怪大家稀罕,“错觉”是京市数一数二的高端画廊,承办的画展均出自名流大家。
按说如此有格调的地方不会出现普通画作,但因着老板是t大美院毕业,所以特地留了一块情怀展厅,专门放置t大的学生作品。
其中一部分来自t大美院,另一部分就来自他们画社。
季驰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相信:“错觉的画都是百万千万起拍,那么一大堆珠玉搁前边,还真有人能看见你这样的小石头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吧,艺术是最讲究眼缘和共鸣的,说不定小乔就是遇见知音了呢。”
“哎呀社长你快说啊,到底是不是错觉嘛!”
一群人焦急围着阮乔和社长,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尖叫声要把房顶掀了。
阮乔揉揉耳朵,心跳扑通扑通。自从家里出事后,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当画家了,没想到竟然能在无数画师的心仪之地卖出作品。
那可是错觉啊!他这是什么运气?
那么多画,怎么就挑中他了呢?这是要有多喜欢他啊。
阮乔心口有点发热。
“小乔别愣着了,快看看盒子里装的什么?”
阮乔被大家催着,晕晕乎乎地拆开礼盒。
礼盒很沉,由质感很好的克莱因蓝丝绸包裹,他拆开银色缎带,里面的暗纹桃木盒便露了出来。
在看清盒上logo时,周围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