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扒住椅背,下巴垫在手背上:“是呀陆哥,我就是个恋爱脑。”
“你还挺自豪?”
“因为恋爱脑没救嘛。”阮乔笑笑,眼中却淌出落寞。
他小声说:“我也知道不应该和秦濯搅在一起啊,我们哪里都不合适。”
“可是我喜欢他啊。”
阮乔仰着头,柔软的刘海垂在额前,像每一个初次心动的少年人,藏不住悸动和惶恐,又舍不得放弃。
所有复杂纠缠的问题最后都变成一句最简单的回答,可是我喜欢他啊。
陆然没再说话,从抽屉翻出个纸盒去了阳台。
阮乔隔着玻璃门看见陆然在抽烟。
他很少抽烟,少到阮乔都不知道他会抽。
阮乔想,他一定很让陆然
失望吧。
可是他又想,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缺点,缺点就永远都不会被改变了吗?万一只是需要一个温柔有耐心的人教教他,万一……万一呢。
阮乔有点忐忑,父亲过世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害怕自己不讨人喜欢,害怕被事故家属围堵,害怕连累自己的朋友,害怕未来没有好出路能照顾妈妈。
他害怕的事情很多很多,可是妈妈说,这一生总要有几件自己非常非常想做的事情吧。
爸爸和妈妈伉俪情深,他们的恩爱是根植于阮乔内心深处对爱情最大的期待,即使人已相隔,依然在给予他勇气。
他也想为自己的心大胆争取一次啊。
一阵凉风吹进,是陆然开门回来了。
“那他呢,喜欢你吗?”陆然问。
“嗯?”阮乔愣了下,有点迷糊问,“谁啊?”
陆然面无表情把烟盒扔桌上:“姓秦的。”
阮乔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你不反对了?!”
反对有用吗?俩人一块长大,阮乔有多不撞南墙不回头陆然最知道。
他说:“不就是喜欢跳火坑吗,你能跳,将来不乐意了也能把你拉出来。”说完又冷着脸加一句,“让你长长记性。”
阮乔感动坏了,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像你死了我收尸吧,但好兄弟好歹没放弃他,扯扯人袖子卖乖说:“陆然,你真好”
陆然:“少来,刚才问你的事儿呢?”
“啊,秦濯喜不喜欢我啊……”阮乔大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又脸红了,跟刚进门一模一样。
“靠!真不懂你们这些gay!”陆然翻了个大白眼,过一会儿又问,“老流氓亲你了?”
阮乔搓搓脸:“没有呢。”
还差一点点。
当时秦濯俯身,高挺的鼻梁贴上他的,轻轻摩擦间他能感觉到银色面具上精致的纹路。
“陆然,我觉得他喜欢我。”
“你觉得?”陆然一脸不信。
阮乔不开心努努嘴:“昂,可我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点害怕陷入一段感情,或者说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