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好像也是这样,两人隔几次总有人能猜对,最后画小狗这件事就变成了亲小狗和小狗亲。
他们都默契地只亲了脸颊,每次阮乔靠近时,秦濯都能闻到小朋友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和护肤霜的香味。
确实很好闻,怪不得土老板总喜欢说,来,美人香一个。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秦濯问。
阮乔点点头,看着秦濯说:“虽然你不知道下一笔会刮出什么颜色,但不管怎么刮,一定都会是好看的彩色。”
秦濯缓缓眨了下眼,温声问:“有名字吗?”
“当然有啊,”阮乔想了想,“就叫开心卡。”
“开心卡?”
“昂,心愿卡也行,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嘛。”
“你看,生活里总有很多不开心做不到的事情,就像这张黑漆漆的卡片,但是只要你试着刮一刮,就能看到藏在下面的彩色啦。”
可是如果下面本身也是黑色的呢?
小朋友语气天真,秦濯没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只是打眼一扫调侃问:“所以我的开心卡就只有九张,哎,可真不多啊。”
阮乔:“物以稀为贵嘛,以后你不开心了就刮一刮,用完了我再给你画。”
说完,阮乔从他手中抽出小木笔晃了晃:“你看是不是很神奇,只是一根什么都没有的小木头,就能画出五颜六色的画。”
秦濯笑了笑,很配合地说:“是啊,好神奇。”
阮乔想到什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秦濯一眼又移开目光,小声说:“其实,这根笔是乔木做的。”
说完还是不好意思,就啪叽把顶灯关了。
路灯从窗外淌进来轻轻柔柔洒在阮乔身上,他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影,看起来像一个站在交界处的干净天使。
一向不懂这些浪漫心思的秦濯却在这一刻明白了阮乔的意思——
如果生活是黑色的,就把我送给你。
希望先生此后勇敢刮出的每一次都是彩色啊。
秦濯心里涌上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塌了,又像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你说,下一笔是什么颜色。”秦濯握住阮乔的手问。
“啊?”阮乔愣了下,下意识回答说,“红色。”
秦濯带着他的手在小狗的颈环上画了一颗心。
黑色的蜡层刮开,露出了最热烈的颜色。
“猜对了。”
阮乔唇上一痛,睁大了眼睛。
手中的画笔卡片纷然落下,拥挤的车厢内,秦濯在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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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第一天醒来时,感觉自己像被卖到非洲干了三年活。
他刚动了动,嘴边贴上一个杯子:“喝水。”
阮乔听话地喝完,发现秦濯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又这么看了他多久。
但他现在有最要紧的事要问。
“秦濯,”他趴在秦濯胸口上和他对视,“你以前不亲人,是因为接吻代表着喜欢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