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披上松垮的浴袍随意打了个结,示意阮乔出去:“喝醉了,让他睡会儿。”
阮乔看了眼床上失去支撑后安静躺着的人,出去关上门后愤愤质问:“沈括,你为什么又来纠缠春生?”
沈括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从不纠缠人。”
阮乔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鲜少被冒犯的人动手掐住阮乔脖子,声音冷冽:“你室友比你清楚自己的属性多了,秦濯真是个废物,这么久都没把你调教好。”
阮乔气急扬手抽了一个耳光“:你混蛋!”
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投过来,沈括面无表情地舔了下后槽牙。
阮乔又感觉到第一次见沈括时那种强烈的不适感,绝对碾压的气场让他愤怒又有点害怕。
就在他做好准备和沈括互殴或者只能单方面被殴时,却听见沈括轻笑一声,松了手:“如果你不是秦濯的小东西,今天别想竖着走出这个门。”
阮乔咬牙:“我不是任何人的东西。”
“哎呀,真是最讨厌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了。”
一个甜腻腻的声音,阮乔看过去,是那天一直在白颜身边的富家女。
“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呢?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些走捷径的小朋友,至少干一行爱一行吧,你拿了秦总那么多好处还跟他拿乔,得到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心里真没数吗?”
旁边人笑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人家这么闹一闹说不定秦总还觉得遗世独立可爱得很呢。”
富家女翘起腿:“见好就收吧,真是讨厌死这些动不动就提什么人格什么尊严的人,真有尊严就别来攀高枝。”
阮乔紧紧咬着嘴唇,他想说不是的,他和秦濯是恋人,至少他是真心喜欢过的。
即使他和秦濯散了,他也不想自己曾经珍视的感情被人这样诋毁。
“我没有想攀高枝,我对他是真心的。”阮乔认真说。
周围又安静了一瞬,众人顿时爆发大笑,富家女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往身边倒酒少年的低腰裤里塞了一把钱:“宝贝儿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啊。”
少年俯身吻高跟鞋露出的脚背:“我一辈子爱大小姐
。”
周围人都笑着看阮乔。
阮乔感觉自己被扒光了。
他第一次如此清醒地看到他和秦濯之间的阶级鸿沟。
春生为什么会来找沈括,《诗经》里的玫瑰花瓣就是答案。
是他贱吗,是他不知好歹非要喜欢沈括吗?
阮乔觉得不是的,这些有钱人追起人能有多浪漫他最清楚。
他们只是随手做一点事情,就是普通人一辈子的梦想终点,就足以在平凡的少年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十八岁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怎么抵抗得住,这就是阶级碾压。
他们轻而易举就能让猎物沦陷。
同样,他们也不会相信猎物的真心。
因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阮乔快要被一道道嘲讽的目光射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