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你吃多了又要牙疼。”
阮乔啊呜咬一口,不跟你分,想得美。
落日,两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阮乔慢慢吃着,一缕一缕。
“有火烧云。”他说。
秦濯问:“好看吗?”
“好看,”阮乔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对看不见的人有点敷衍,接着说,“霞光把小孩儿的脸都照得红红的,嗯……红气球变成金的了,金、金……”
阮乔忘词,秦濯无奈说:“阮阮,在你十二年前的课本上也有《火烧云》。”
阮乔:“……”
这能怪他吗,有本事让他画啊,他语文确实不怎么样嘛。
“刚才是不是不开心了?”秦濯问,他声音很平静。
阮乔:“什么不开心?”
秦濯说:“排队的时候。”
阮乔沉默了一秒:“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我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秦濯目光飘向远处,“有时候,看得见的人会比看不见的人压力更大。”
阮乔看向秦濯冷硬的侧脸线条。
“你能看见别人是怎么扭头打量我们的,我还好,”秦濯笑笑,“大家不说出来我就听不到,但你连一个眼神都能看到。”
他转过头来:“阮乔,如果你以后跟我在一起,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
“嗯,”阮乔又咬下一块棉花糖,“看看又不会掉一两肉。”
秦濯继续说:“我不能陪你打球,不能帮你挑衣服,不能告诉你画的哪一幅画更好看。”
阮乔:“我的画都好看。”
“是。”秦濯好看的眼尾弯起。
棉花糖很甜,咽下去却是涩的。
阮乔问:“秦濯,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建议我找更好的人选吗?”
“不,”秦濯的声音很坚定,“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阮乔:“那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濯:“我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走,就永远都不
要走了。”
阮乔看着秦濯抿紧的嘴角。
他想如果他说,那好吧,我不想受这种委屈了会怎样。
但也只敢想想,有的玩笑能开,有的不能。
倒是秦濯,还在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温柔的话。
阮乔吃掉最后一口棉花糖,用纸巾包住木棒暂且放一边。
他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的眼睛,有很大可能,很快就要好了。”
秦濯身体明显绷了一下。
“秦医生团队的人工角膜技术有了新进展,很大的进展,之前没和你说,是怕你期望落空后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