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人算有点分寸,自己把门一关,扶得稳稳当当。
刚做完手术的几天眼睛会比较疼,算不上特别疼,只是异物感比较明显,放在眼睛这样金贵脆弱的地方,就容易让人心烦。
这种感觉阮乔知道,所以一开始几天想留在病房陪秦濯。
白天还好,他画画,秦濯办公,除了某人总
要扶着才能走路外两人互不影响。
晚上病房其实有陪床,不是普通医院里患者自带的那种折叠床,是正经有床垫的床,就是比较窄,跟宿舍的单人床差不多。
阮乔觉得完全没问题,但秦濯怎么想都觉得委屈人,一定要阮乔回去好好休息。
而且他担心阮乔在这儿晚上睡不踏实,有点风吹草动都要起来看看。
秦濯劝阮乔:“大晚上都睡觉能有什么事,真有事也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间病房。”
道理阮乔都知道,临走前忍不住怼一句:“合着您的自理能力还上下班呢。”
白天十级残废,晚上十项全能。
秦濯笑:“不下班的社畜怎么追心上人啊。”
远在公司加班的唐特助:阿嚏!?
-
-
这些天秦濯工作倒也没放下,反正以前也是看不见过来的。
策展那边他已经安排好,阮乔也对接上了人,一切都在稳步推进。
策展部部长问秦濯,要给阮乔做什么规格的展。
近期连续摄入霸总小说的秦总:“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
“……”部长心中苦涩,我们真的就是想问一下会展规格,并不想知道不得了的事情呢!
大概脸皮厚的人比一般人也恢复得要快。
手术后醒来的第十二个清晨,秦濯睁开眼看到了久违的世界。
蓝色的窗帘,树影落在上面。
他闭上眼,停了两秒又睁开。
秦濯第一次有了想热爱这个世界的冲动。
他平静地起床,洗漱,整理衣服,平时只能摸黑做的事情这一次完全可以看见了。
收拾床铺时秦濯时而会闭上眼睛,不管睁眼闭眼,面前事物仿佛都能看见的体验很奇特。
做完这些,秦濯看着整洁的房间,确认自己真的复明了。
他能看见了。
秦濯拿起手机想告诉阮乔,看时间,人马上就到,突然坏心思地想,要不要多装一时片刻,逗逗小朋友。
但又不舍得阮乔多等他哪怕一秒。
正想着,病房门被敲了下推开,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那里。
秦濯定定看着。
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
平常阮乔进来时,秦濯也是这样面朝门口,今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但阮乔却被定在了原地。
几秒后,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你能看到了……”他声音有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