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要量力,自己身边总要留一些。」
「他不会开口的。」
「哼!」
妹妹们约我出来见面。
气色好得多,也不再见外,仍没有道谢,亦不必道谢,只说母亲仍不断咒骂。
我们三姊妹笑出来,竟喜气洋洋。
母亲若有日心满意足,不再骂人,那才怪呢。
「骂些什么?」
「说你父亲不该在遗嘱上忘记她,说我们父亲不该沦为穷光蛋。」
小妹补充:「又说给了房子没开销,她此生就得这么半死不活的过。」
「真夸张。」
过一会儿,问大妹:「我的故事,你们知道多少?」
她们不肯回答。
可见已经喜欢我了,觉得一丝安慰。
「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大妹慡脆的问:「没事也可以吧?」
「当然,求之不得。」
她们肩搭肩的走了。
我仍留在原位上,许久没有离开。
借用公用电话,打到疗养院去,电话接通,我说:「请接殷医生。」
「殷医生巡病房,一时不能来听电话,请留言。」
「他什么时候比较空闲?」
「早上八点半到九点半,他在行政大楼。」
我暗暗记住。
「小姐贵姓?」
「不用,我明天再找他。」
回到家,李-已在等我。
如果要开口,他应当在今日说清楚,我有第六感。
佣人给我一碗鸡汤,一看,就嫌油腻,搁在一旁,这两年口味变得非常清淡,她
们不会明白。
「毓骏,我们也应结婚了。」
我抬起眼睛。
「已经拖这么久,」他说。「现在我们之间已没有障碍。」
「你并不要与我结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