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不是登徒子,公司里放着二、三十个妙龄女郎,他都对她们客客气气,丝毫没有越礼之事,不是我帮他说话,实在如此。
毫无疑问,他比较与我谈得来。
只是问题越来越私人了。
“你恋爱过吗?”
“你快乐吗?”
“你满足现状吗?”
“人生大起大落还是平稳无事的好?”
我答:“人不一定要恋爱,我的生活过得不错,人生随遇而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刻意要求什么,知足者负亦乐。”
慕容给我的评语是:“真大方。”
很多事是注定的,而且世上难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俊超虽然不解风情,但我很欣赏平实的可贵,大风大浪我应付不了。
多一个善解人意的男同事,用来说说笑笑聊天解闷,自然也是乐趣。
可惜他太可爱太英俊太──还是那个形容词:太危险。
闲言闲语我倒没听到,也许我的名誉实在太好,每个人都知道我是永不谋反的吕俊超太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年来金字招牌,待同事和蔼可亲是等闲事,谁也不会疑心。
但是我自己却疑心自己。
见到慕容理智,我仿佛特别轻松愉快,有什么犹疑不决的事,与他一商量,马上解决问题,他这个人如一阵春风,吹遍写字楼,最懂得收买人心,他的下属为他任劳任怨,甚至连周末也出来做,心甘情愿。
据说出色的领导人都有这样的魅力,令人为他死心塌地,但始终我觉得他待我是另眼相看的。
他并不见得对每个人都说这种话,有耳共听:
“如果你没有结婚,我们两人就是世上最快乐的一对。”
“你与你丈夫感情融洽吗?那家伙几生修到了。”
“你们会不会离婚?我排第一等。”
有点近乎恶作剧了。
于是我悻然作生气状道:“你名叫理智,说话太不理智。我真的与丈夫分开,跑了出来,你会娶我?所以何必一张嘴卖乖。”
谁知他沉下一张脸就说:“你倒试试看。你见我同谁说过这种玩话?我也知道好歹,我若是情场浪子,至今已娶了十个老婆,还轮得到你?”
我缄默,玩笑越开越真。
“难觅一知己,你又嫁得早,那小子单是运气好,并不知道珍惜你。”
“他待我不错。”我抗议。
“我们这里的后生也持你不错呀!我老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为你做,你的经济与精神完全是独立的。”
我说:“别离合我们夫妻感情。”
慕容用手撑着头,“你还爱他呢,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反问:“给你做丈夫你又如何?”
“我才不让你出来工作,”慕容说:“我会让你在家轻松地生活,我事专以你为主,令你觉得开心、舒适,我们一道跳舞、看戏、旅行,所有的责任由我来负……”
我笑:“听上去真是个好丈夫。”
“可是我不见得肯随便对一个女人付出这样的心思。”
我问:“这么说来,你倒是对我情有独钟了?”
“我不准你在这件事上开玩笑。”他不悦。
“很难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