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时的苦楚、绝望、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子怡推翻了录像机、紧紧掩脸。
能够活下来已*太幸运,她已没有奢望。
半晌,她再次提起勇气。
“再成,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语气越来越平静,子怡凄婉地交待了她的健康状况。
她站起来,关掉录像机,长叹一声,自嘲说:“应复制十份,将来,每逢遇见有可能性的男士,都派发一份……”
说完之后,才觉凄凉,痛哭失声。
第二天,整个头脸都肿起,庄再成来接她下班,看到她憔悴模样,心中有数。
“子怡,我愿意分担你的心事。”
子怡没精打采,维持缄默。
“子怡,何必独自吃苦。”
“那么好,请到我家来。”
她请他坐好,奉上香茗。
“我想请你看一套陈情录映带。”
庄再成十分诧异,“多么刺激,没想到你会这一套。”
子怡气苦,“这种时候,请勿过份幽默。”
“录映带在哪里?”
“在架子上,请自便。”
“有话,可以对我亲口说。”
“我对着你难以开口。”
庄再成不敢再勉强她。
他的心也忐忑不安,他钟情的女子有什么话要说,有何为难之处?
渐渐,他的手心也开始冒汗,一抬头,发觉子怡已经走到露台去,纤细背影楚楚可怜。
他在架子上找了一找,看到一盒带子上写着“自白寻人”四字,便取出观看。
荧幕上很快出现了子怡,那时的她似大病初愈,异常瘦削憔悴,可是她神情恳切,她说:“让我介绍自己……”
庄再成讶异到极点,他把那段短短的录映带看完,呆座椅中,动弹不得。
半晌,子恰自露台进来,轻轻地问庄再成:“看完了?请提宝贵意见。”
庄再成凝视她,眼神充满同情怜爱,子怡不觉缓缓走近,他紧紧拥抱她。
他喃喃道:“可怜的小家伙,原来是你,真吃苦了。”
子怡没听懂,“你说什么?”
“所拍摄片断镜头呆板,焦点模糊,你不会有希望成为电影工作者。”
子怡笑了,他不介意,她如释重负。
庄再成看着她,“你一直在找我?”
子怡瞪大双眼,“找你?”
庄再成又是一个意外,“你不知这?”
子怡追问:“再成,你打什么谜语?”
庄再成说:“我便是那名捐赠人,我有证明文件。”
子怡隔了好几十秒才把他的表白消化,惊喜交集。
“你看错了录映带,是另外一卷。”
“一点没错,你的对象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