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哭泣,她总忘记她已经不是婴儿,总是努力把身子缩得很小,希望可以全身躲进父亲怀抱,可是长腿长手叫她尴尬。
育台紧紧拥抱着女儿。
“你爸去几天就回来,他吊颈也要松口气,你跟姑姑的生活,就像母女一样,只有更好,我对你没有期望,关系比较轻松。”
小小纪元只觉姑姑诙谐,不由得破涕为笑。第五章育台到旅行社去打听行程。
服务人员说:“去育康嘛,也不是那么冷门的
事了,西北地域自有迷人之处,我们有负责人带团,不过也有队员临阵退缩,像一位……”她查看簿子,“谢女士,从香港传真过来订位,结果有事不能出发,不幸不能发还订洋,不过她的空位可以让给你,后天出发。”
育台一怔,不相信世上有此巧事,“这位香港的谢女士,名字缩写可是yc?”
服务员比他还要诧异,“你怎么知道?”
李育台在心底说,她是我妻子,可是嘴里道:“她是一个熟人。”
“呵,那么,你同司徒先生也是朋友?”
“司徒?”
“是,ky司徒,他俩同时报名,但只有司徒先生会准时出发。”
育台从来没听过雅正有这样的朋友。
他取出信用卡,“我顶替谢女士的空位。”
是次收费大抵是一家四口参加豪华欧洲旅行团的三倍,不知老陈接到帐单会怎么想。
“准备多些厚衣服。”
育台却一直想,司徒是谁?雅正约了人到极寒地带旅行,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他问:“谢女士是几时订的位子?”
职员算算日子,“通常早年多两年预定,嗯,早十八个月。”她翻到记录。
育台在心中算算日子,那时,医生说,雅正有治愈的希望,她正在电疗。
“几时取消了位子?”
“一星期前,所以不能退还订洋。”
不可能是雅正本人,“由谁来退订?”
“司徒先生。”
育台心中充满疑惑,道谢后离去。
这人是谁?朋友中从来没有姓司徒的人。
育源替他准备寒衣:“用长志的滑雪衣吧,还有,这件背心里镶貂鼠毛,实在暖,贴身穿上。
一直到集合那日,育台仍然没看到那位司徒先生。
他向领队打探:“有位司徒先生——”
“对,他也是东方人,他稍后才与我们会合。”
团员共八人,五男三女,其中四个是日本人,一个法国人,三个华人,一个本地人也没有。
其中一位华人自新加坡来,说是想获得冬季的经验,他大概不会失望。一个便是李育台,他来是因为听雅正说过她想来,故欲看个究竟,雅正为何向往这等冰天雪地苦寒之地。另外一个,便是司徒了。
他们在黄刀市驻宿,打算北上大奴隶湖与大熊湖,然后波麦肯兹河。
日本人早把资料背个滚瓜烂熟:“黄刀本是印第安酋长名字,此人大概凭一把黄刀做记识。”当年不知有多少野牛在这块地上游荡……
因是冬季,一日只得三数小时天日,感觉非常怪异。
司徒终于来了。
见到他,李育台不禁打一个突,只见他起码要比普通人高大半个头,结实强壮,一脸亲切的笑容,浑身发散着粗犷的英俊,那三个不同国籍的女子立刻有惊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