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怎么样了?”他一颗心似要自喉咙跃出。
“今晨自家门出来,她的车子叫醉酒驾驶者碰上了。”
育台飞快套上衣服出门,脑筋与四肢均有点麻木,机械式叫车子赶到医院。
老陈在大门口踱步,一见育台,一把拉住奔上楼去。
桑琳的父母形容憔悴等候在急症室门外。
这种情形何等熟稔,一时育台也分不清病人是谁,只知道那是他所爱。
“怎么最后才通知我?”
“桑琳叫别惊动你。”
“她能说话?”
老陈点点头,用手擦去眼角一颗泪水。
他哭了,育台觉得不能再哭。
一见医生,他迎上去。
医生说:“幸亏那是一辆有气袋的车子,她颈部受震荡,不过没严重伤害到脊椎,左边第四根肋骨折断,换句话说,她只是受了轻伤,戴上颈箍休养一两个月,就无大碍了。”
四个人听了松口气。
育台双腿发软,坐倒在长凳上。
老陈过来,看了看他,递过手帕。
育台还不会意,带一个询问脸色抬起头。
老陈低声说:“擦擦眼泪。”
眼泪?哪来的眼泪,育台伸手一摸,可不是,整张面孔都是泪水。
他大吃一惊,急急用老陈的手帕去抹。
郭先生太太见到这情形,愁眉面结之下笑了出来。育台讪讪低下头。
已经失去雅正,不能再失去桑琳。
“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育台这次倒是没有抢先。
可是见到床上的桑琳,又落下泪来。
医生讲得太轻描淡写了,桑琳额角鼻子嘴唇上都有fèng针,一张脸肿得又瘀又青,手上吊着管子,他只得轻轻握住她手。
桑琳一见他,眼睛发出晶莹的神采来。
其余三个人识趣地退到窗前去看风景。
她开口,可是语不成声。
育台把耳朵趋近她嘴边。
他听得她说:“猪八戒……”
育台恢复幽默感,装一个吃惊的样子,“我,我像猪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