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墙壁竖直流下来,掺杂灰尘而有些浑浊的雨水汩汩爬过了窗台,滴滴答答地往地面落去。
透明的小水珠不停地溅到窗台内侧来,摆着书籍、盆栽的木架子湿了一片。
一只纤细素手伸出空气,将半敞的窗户关上了。
真衣望了一眼窗外的阴云,雨水在大街小巷的瓦片檐角流下来,整条整条的街道显得泥泞。过了大半个秋天,这样潮湿的天气也多起来了。
她把晾着的衣服收到室内挂起,捏了捏,有几件已经干了。
“这是……”真衣从一件黑色和服的内衬摸到一截小小的树枝,她记起来,貌似是祭奠时师姐小樱给她的。
说是村子的传统之一,吊唁哀思,祝福自身。真衣没怎么问,她作为陪伴的姐妹过去,老老实实地接受安排。
笑了笑,真衣把这件属于她的娇小和服折叠收好,黑色缀白边的设计使它显得庄严肃穆,正式场合的衣服,真衣一向穿的比较少。
前几天她参加了一场规模较大的出丧祭葬,村子里又有执行任务的忍者牺牲了。
本来这和真衣倒没什么关系的,长谷兄妹是外来者,与长久生活在木叶的人们的盘根错节不同,但是有了小樱和纲手大人的这层关系,同门的真衣就被邀请出席了。
“小樱姐哭得蛮惨啊……”她念道。
牺牲方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到场的人很多,黑压压深色服饰的人们静立在石碑前,头顶的雨丝飘着低声的啜泣,缓慢地呜咽离去。
真衣站在人堆里,切实感受到了无言难明的气氛,可她对陌生人的死也很难感同身受,记起小樱姐哭红的眼睛,真衣只能默默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慰,这应该是想到什么触动的事情了吧。
那个出丧的雨天,她木木看着有忍者死亡,有忍者为同伴悲伤,忍者们在祥和的木叶村里。纲手大人说,这是忍者的常态。
回来后,她似乎踌躇了点,坚强了点,人一想到重要的东西就会有力量了。
“啪嗒。”
门被打开,今天长谷枫比平常早地下班回家了。
抖抖伞,长谷枫浑身还沾着湿气,收拾好东西脱鞋进来,瞧到整理衣服的真衣,“今天没去忍者医院?”
“去了,下课得早。”
“哦,晚饭想吃什么?”长谷枫手里拎着两袋东西,放到洗手池后,卷了卷袖子。
“晚上有约了,不在家吃。”
妹妹的回答让长谷枫一愣,眼神犀利起来,“有约?和谁啊。”
“和春野樱师姐一起。”
长谷枫无奈点头,把食材放进了冰箱。真衣看着对方兴致一下子弱下来,翻找角落好像准备随便找点速食品应付的样子,忽然甜甜一笑,“哥,晚点我给你带好吃的吧!”
“啊,噢。”长谷枫有点没适应这温柔的声线,回道。
真衣看了眼时钟,“那我出门了!”女孩跑到玄关拿起一把伞。
“路上小心……”
一阵急急忙忙的响动,长谷枫说着,门彭地关上,人已经没了影子。
挠挠头,他还心想着是不是哪里不对……真衣今天怎么这么地好心叫他一声哥?好像都有很久没听到了,难道要买东西?嘶,糟糕,看来很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