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开车过来接的她,被那些员工砸烂的沈家大门还没来得及修,显得一片破败,车子开出去,她心里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ldo;房子不大,离爸爸的医院倒是不远,只是你一个人住,真的可以么?&rdo;沈蔓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妹妹,有些不太放心:&ldo;阿姨我帮你找好了,白天过去帮你打扫打扫,做做饭,晚上你一个人住要小心,锁好门窗,不然你还是到姐姐家里来住好了!我真的是不放心你一个人。&rdo;
&ldo;姐,我都二十一了,再说,姐夫在家,我住过去,总归不太好。&rdo;
沈蔓叹了口气,像是自顾自感叹道:&ldo;是啊,你都二十一了。&rdo;
沈蔓的公司本来就和沈家联系紧密,现在也是在强撑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她递给沈冬青一张卡:&ldo;这里面有是二十万,少是少了点,现在只能委屈你了。&rdo;
&ldo;姐……你真好。&rdo;沈家这棵大树倒了,大家也都要自谋生路了,姐姐有公司,白晴自己名下也有私产,只有她,刚出大学门,要什么没什么。
沈蔓摸了摸她的头:&ldo;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别再委屈自己了,对了,今晚姐姐先陪你睡,明天再回家。&rdo;
妈妈走了之后,只有姐姐沈蔓一直照顾她保护她,但是沈蔓不经常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工作结婚之后就更不用说,想起来她们有很久都没有睡在一起了:&ldo;真的?&rdo;
沈蔓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发笑:&ldo;我骗你干嘛?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总喜欢躺在床上给我们讲故事吗?&rdo;
&ldo;记得啊,妈妈唱歌也很好听。&rdo;
&ldo;嗯,你像妈妈。&rdo;
深夜的巴黎,许秋平在总统套房的书桌前,方秘书把文件递过去,看着他手上的钢笔流畅地写出许秋平三个字:&ldo;她这几天在干什么?&rdo;
&ldo;沈小姐,好像从家里搬出去了,现在住在福田雅苑。&rdo;
&ldo;福田雅苑?&rdo;许秋平合上文件夹,他从早上忙到现在,眼神里透着疲倦,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ldo;哦,是个普通小区。&rdo;方秘书解释道:&ldo;对了,最近沈小姐好像在找工作。&rdo;
听到这里他才提起一些兴趣:&ldo;哦?&rdo;
&ldo;她是学音乐的,最近好像在联系音乐制作之类的工作,不过好像进展不是很顺利,她可能没什么经验,而且碍着您的面子……&rdo;
只要是听见一些风声的都知道她和许秋平的关系,她现在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许秋平不发话,没人敢碰,都知道沈冬青是他的人。
&ldo;需要我帮沈小姐介绍一下吗?&rdo;方秘书看着他的脸在台灯下随着角度变换或明或暗,揣测着他心里的想法。
许秋平摆手:&ldo;不用,让她碰碰壁也好。&rdo;
沈冬青刚刚从一个公司面试出来,被刚刚老板那一通虚头八脑的话给说懵了,总之结果是她也不适合他们公司。
她最近才尝到失败和接二连三地被拒绝是什么感觉,她心情不好,没急着走,在附近的商场转悠着散散心。
路过她常去的甜品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这家味道特别好,每次小轩来了总是不肯走,吃完了还要打包。
她是甜品店的常客,那个柜台的小姐姐看见她就打招呼:&ldo;沈小姐,今天还是要那两款吗?&rdo;
这边是高档商区,米其林五星甜品店里的顾客,非富即贵,旁边的其他人听见这称呼都纷纷扭头过来看,然后有低声议论的声音。
&ldo;这是不是那个倒贴许总的沈家二小姐?&rdo;
&ldo;你小点儿声!&rdo;
一个女生笑:&ldo;怕什么?她不是聋的吗?听不见。&rdo;
&ldo;人家就是一只耳朵不太好使,还有另外一个呢。&rdo;
&ldo;就这样还异想天开要嫁进许家?现在打脸了吧?我听说前两天许总在巴黎亲口说有未婚妻了。&rdo;
&ldo;真的!?你消息靠不靠谱?&rdo;
&ldo;当然靠谱,我表姐就在晚宴现场,她都听见了,只是不知道是谁?&rdo;
&ldo;你猜是不是那个汪沁雪?还是秦家的那个?&rdo;
她们聊的热火朝天,旁边座位上有个穿黑短袖,戴帽子口罩的男人沉默不语地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前的那个传说中倒贴许秋平的沈家二小姐。
不知道是她因为离得远根本没有听见那些人的议论,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只是正在低头看着柜台里的甜品,一只脚脚尖挨着地板,一根细细的脚链在她脚踝上松松垮垮的,随时要掉。
柜台小姐递给她一个小袋子,她付了钱,乖巧地道谢,离开了柜台,脚踝上的脚链扣子散了,落在地上。
他结了帐,从地上捡起那条脚链跟过去,在门口撞见一个发传单的,随手塞给他一张房地产的传单,他急急忙忙接了。
出租司机把车开过来,沈冬青刚要上车,突然被人叫住:&ldo;这位小姐。&rdo;
她下意识扭头,看见那人口罩挂在一边耳朵上,白净的脸上戴着墨镜,手里还拿着一张大红的房地产传单。
沈冬青微微一怔,缓缓说了句:&ldo;对不起,我暂时可能没有买房的意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