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收黑着一张脸,慢慢走上前,猛地抬起手拍了一下女子的圆脑袋。
“别乱动!”他沉声的说道,大手一撩长袍,慢慢的蹲下,提起地上的特大号绣花鞋,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女子的水肿脚腕。
楚翩跹一个怔愣,脚腕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娇蛮的虎躯立马乖乖不动了。任由他将她的大胖脚塞进绣花鞋里,她永远记得他的指尖发着凉意,猛然记起她娘讲过的一句话:纤纤君子,温润如玉。
“快起来,大哥大嫂该等急了。”陆清收耐着性子的帮她穿好鞋,拍了拍她的后背,缓缓的站起身,紧皱的眉头似乎有些平展。
女子手里抓着的糕点也忘了塞进嘴里,只对着空盘子傻兮兮的笑,嘴角有晶莹的东西落下,疑似口水唾液类。
“你不要得寸进尺!从躺椅上起来!”男子终还是怒了,想他如此美貌,现成后院温柔乡里的美人小脚不捧,非要拖着这偏胖猪蹄。是可忍禽兽不可忍!
“相公,你真好!”她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整个人都扑在陆清收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绿豆小眼散发着阴森森的野猪目光,厚嘴唇往前一凑,“吧!”再次献上一记猪吻,浑身散发着肉香。
陆清收有些不知所以,这胖女人这几天肯定是发情了,只黑着一张脸,一声未吭,默默的承受着来自从脚跟蔓延上来的颤抖。
“你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鞋子也帮你穿好了。偏胖,咱可以走了吗?”他抬起手把她从身上扯了下来,面色深沉而严肃。
“就还剩下被我压倒!今晚床上来!”楚翩跹乖乖的放开手,继续勾起唇角傻兮兮的笑,胖手一扯裙角,摸了一把头上的发簪,装模作样的扭着腰肢大步向前。
一路上楚翩跹扭着虎躯一蹦一跳,终于挪到了仙里阁,四周种满了各样的花草,皆是稀奇古怪极难寻到的。
“小姐,要说这仙里阁就是不一样,透着一股仙气儿。”瑾儿小跑了几步追上女子,靠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楚翩跹四处瞧了瞧,对着瑾儿翻了个白眼,“仙气儿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这院子的确跟她主人一样,弱不禁风啊!”她砸吧着嘴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芙蓉糕。
陆清收跨着大步,抬起手对着她的脑门儿就咚的敲了下去,“进去了,少胡说八道!”抓起她的粗手腕就进去了。
“哎哟,大儿媳,当年我见你温婉可人,才把你许给了清智,没想到进门后却越发的张狂了,整天教清智一些下流的东西。现在竟然在我们陆家花园里公然勾人!”还没待走近,刘氏的狮吼功就已经传了过来。
话语之难听,声音之粗噶。估计都能传到陆家的大门那里了。
陆清收重现包公脸,顿在原地不动了,手捏着女子的劲道也越发的大了。
楚翩跹瞧了瞧他的侧脸,慢慢的咽了咽口水,缓缓的凑到他的耳边。
“相公,不要同情大嫂,大娘比我娘温柔多了,至少大嫂不用去和狗抢窝啊!”她慢声细语的说道,绿豆小眼紧盯着男子的脸,生怕他一个变脸就把她揍一顿。
陆清收低着头,圆眼瞪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这胖女人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当他俩出现在院子中央,众人的视线定格,偷情的男主角华丽丽的带着他胖媳妇儿登场了。
刘氏拿起桌上的茶杯随手摔了出去,碎片四处飞散,恰好溅到了茗夕的脸上。
“呀,流血了!”身后的小丫头立马冲了上来,一把扶住跪在地上的茗夕。
刘氏只是稍微一愣,转而看了看茗夕的脸,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不要脸的狐媚子总是靠着一张脸勾引男人,接着爬上他们的床,我还不了解嘛。今天就让你这能勾不能生的狐媚子破了相,看你还如何勾人?”
刘氏一挑眉角,丝毫不顾丫髻的哭哭啼啼,茗夕那张美人面上,一道鲜红的血印蔓延下来,她的眼泪无声落下,却是未吭一声。
“阿夕!”陆清收推开挡在面前的虎躯,直接冲向那瑟瑟发抖的茗夕。
楚翩跹一个踉跄,傻兮兮的笑容还挂在嘴边,却只能僵住,她伸出手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
男子就这样直直的冲向茗夕,一把推开刘氏,拉过茗夕似乎想要搂在怀里。
“相公!”楚翩跹的嚎叫从天而降,她的虎躯在颤抖。禽兽,今晚定要你千倍百倍偿还!
陆清收的动作生生的顿住了,手就僵在那里,推开茗夕他会后悔,搂着她他会遭殃。
“大嫂,你的脸毁得好惨啊!谁这么缺德啊,打人不打脸!”楚翩跹扭动着虎躯,一下子扑了上来。使了蛮力一把挥开陆清收。
女人的夺肉战场,他个带把儿的禽兽凑什么热闹,小心被阉了示众!
她边嚎啕大哭,边把茗夕死死的搂进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茗夕身上那身青衣上抹。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嚎丧啊?”刘氏见到该来的都来了,也越发的长了气势。
“大娘,你要替大嫂做主啊!今个儿我说大哥常送肉过来怪不好意思的,就想着给个回礼。想起大嫂上次受了小伤,就准备着送药过去。”楚翩跹一撅嘴巴,立刻撒手怀里的茗夕,就抱住了刘氏的大腿,边稀里哗啦的胡编乱造。
她一下子讲那么多有条理的话,很明显的大脑供血有些不足,语气也变得急促,显得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