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我腿没有坏,还能给家里赚点钱,让她日子过得好一点。
可现在却只是家里的拖累了。”
陈涛看着拿钱便走了出去的女人,犹豫了一会道:“好像妈妈不怎么太在乎还山这孩子。”
吕国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她就一个农村妇女,重男轻女很正常。”
陈涛笑了笑,略微犹豫后道:“吕还山这孩子我见过,长得很好。继承了你们夫妻的优点啊!”
吕国华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那孩子会长,脑子也好,她能走出去,还得多亏了国家的培养。”
陈涛心里有些疑惑。
看这吕国华的谈吐,似乎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看您说话很有文化。”小朱不失时机地递上一句。
吕国华摇了摇头,苦笑道:“文化值个啥,托生错了年代,连牛粪都不值。当年要是没文化,我也落不到这个下场。”
看着男人有些感慨,陈涛接着跟他聊了起来。
两人断断续续说了会话,中间那个男孩子过来送了一次水。
看着黑乎乎的瓷碗,陈涛和小朱都没有喝水的心思。
吕国华精神头不好,说了一会儿话便有点恹恹的模样。
陈涛和小朱起身告辞。
女人将两人送出去,临走时候还问了一句:“后面还有奖励不?”
陈涛回头:“说不好,大姐先回去吧!要还有,我们再过来。”
离开小山村,陈涛心里就有了八九分的底。
男人长年卧床,让他的精神面貌很不好,但他的五官模样却是端正分明。
陈涛看得仔细,男人眉毛浓密,是典型的卧蚕眉,浓眉之下是单眼皮,女人也是单眼皮。
父母两人都是单眼皮,怎么能生的出双眼皮的孩子来!
留在家里的男娃就是单眼皮,去县城里上学,年长一点的男孩子也是单眼皮。
家里墙上唯一的全家福上最能看出吕还山跟这一家人的不同。
回到镇上,陈涛就给家里打了电话。
他需要查一查吕国华的身份。
给家里打电话是想让系统里上班的父亲找人跟镇里打声招呼,这样他行动起来也方便一些。
陈涛觉得很快就要触摸到真相。
当晚他和小朱便住在镇里,隔天就去了镇里的户籍科。
陈涛在公安局的户籍科里看到了吕国华的户籍资料。
吕国华,19年出生,祖籍赣省南都,于1974年迁入赣州。
陈涛默默推算着时间线。
小姨是1973年生下的女儿,不到周岁的时候将她托付给了好友。
等姨夫仲绍元一家从鲤鱼洲农场出来之后,他们便去打听女儿的下落。
哪知道当年的好友却已经离世,女儿据说是被托付给了别人,但那人去了何处,却是无人知晓。
寻亲的线索便断在了1974年。
而吕国华则正好是在这一年从南都来,鲤鱼洲农场就在南都东郊外。
吕还山应该就是当年姨夫托付友人照顾的那个孩子。
陈涛心中笃定,再无疑虑,叫上小朱又往山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