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此人真是经世之才?’
谢道韫放下手中的古籍,暗自寻思道。
正此时,年幼的谢玄迈着小短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阿姊!父亲回来了。”
今日是休沐,但谢奕一早就出门,说是要去寻桓温饮酒。
谢奕嗜酒如命,只要不是当差的日子,必定是要喝得烂醉如泥。
谢道韫起身道:
“知道了,你往后慢些跑,免得又磕了碰了。”
说着,她牵起谢玄,前去看望父亲。
行至厅堂,果然,谢奕正醉醺醺的坐在主位上,谢家姐弟的母亲则与一名少年交谈甚欢。
这少年,谢道韫自然是认得的,正是桓熙。
见姐弟俩前来,谢母为她们介绍道:
“这位是桓安西之子。”
谢道韫欠身一礼:
“小女子谢道韫,见过桓主薄。”
桓熙起身道:
“原来是咏絮的女公子,在下桓熙,这厢有礼。”
谢道韫早就名声在外,因为与三叔谢安观雪时,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才女之名,不胫而走。
说着,桓熙又道:
“此地并非幕府,不必称呼官职,伱我两家本就是世交,在下表字伯道,女公子直呼表字即可。”
谢道韫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点头,她才道:
“既然如此,伯道兄也不必呼我女公子,家父为我表字令姜。”
二人通了表字,桓熙弯下腰来,抚摸着谢玄的小脑袋,看向谢道韫,问道:
“不知这位是谢司马的哪位公子。”
谢道韫介绍道:
“这是舍弟谢玄,谢玄,还不快向伯道兄见礼。”
谢玄奶声奶气地学着大姐的称呼,说道:
“谢玄见过伯道兄。”
桓熙不由发笑道:
“令弟天真烂漫,属实惹人喜爱。”
说着,桓熙向谢母请辞,谢母吩咐道:
“道韫,我扶你父亲回屋歇息,你为我送一送桓郎。”
谢道韫答应一声,送桓熙离开厅堂,谢玄也在身后跟了去。
桓熙与谢道韫行走在回廊之中,谢玄则插在二人中间,桓熙方才还称赞谢玄天真烂漫,现在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正寻思要找个什么话题,只听谢道韫突然问道:
“世人都好扬名,可伯道兄在建康时,为何要故为拙态?”
不仅是何充一人眼拙,桓熙此前刻意以迟钝木讷的形象示人,谢道韫也是见到过的,同样被他骗了过去。
可来到荆州之后,与当初分明就是两个人。
短短数日之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