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桓熙叹气道:
“实在是人口难得,倘若父亲当初能够多让我带走一些荆州百姓,我又何至于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
“母亲千万不要迁怒父亲,父亲也是用心良苦,不愿孩儿坐享其成。”
司马兴男闻言火冒三丈,她怒道:
“老奴着实可恶!自己在江陵安逸享乐,却让我儿以性命相搏!
“熙儿,你不要去了!等为娘回了江陵,必使老奴为你送来人口!
“我就不信了,老奴坐拥荆、益、宁三州,还拿不出一两万户来!”
桓熙赶忙劝阻道:
“母亲,怎可如此,孩儿宁愿自己冒些危险,也不愿意让你们为此发生争执!”
司马兴男反过来安慰桓熙道:
“熙儿无需担心,为娘自有分寸,老奴若敢不答应,往后别想再有安生日子。”
桓熙内心狂喜,别说一两万户,桓温哪怕只给他挤出数千户,桓熙也能乐开花,毕竟是白捡的便宜,谁不要。
但仔细想想,桓熙还是拒绝了司马兴男的提议。
他固然想占这个便宜,但也不希望桓温因此心生芥蒂,毕竟为了一两万户,实在不值当。
况且一旦能够如同苻健一般,强迁五万户入关,他治下的人口将会超过三十万户,又有曲辕犁的运用,关陇地区也将不再缺少劳动力。
别看司马兴男说得信心满满,但也做好了如果桓温实在不同意,就破例许他纳妾的准备。
桓熙对司马兴男说道:
“孩儿如今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怎能遇到困难,就想着让自己的父亲帮忙解决。
“况且军令已下,匈奴弓骑长途跋涉而来,又岂能朝令夕改。
“倘若孩儿得胜,自然无需劳烦母亲。
“若是铩羽而归,再请母亲为我出面。”
司马兴男闻言笑道:
“张遇不过是我儿的晚辈,又怎么会是对手。”
显然,司马兴男也曾听人说起桓熙与张遇的父子之情。
桓熙离开母亲的住所,先去了玉堂殿。
正如司马兴男所言,桓熙就算行动再快,也不可能赶在李媛生产前回来。
别说阿满的满月酒,就连能否吃上百日宴,都是一个问题。
李媛见桓熙进门,从怀里摸出一枚平安符,她道:
“这是妾身请母亲在庙里求来的,必能保护将军平安。”
李媛的父母被接来长安以后,她的母亲李氏时常会来未央宫看望她,尤其是怀有身孕之后,因为关心李媛的身体,走动得也就更勤了。
面对李媛的好意,桓熙却不收,他将平安符交还给李媛,正色道:
“我久经沙场,又不需要与人近身搏杀,哪来的危险。
“倒是你,身子本就柔弱,虽说锻炼之后倒也好了一些,但底子太差,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这枚平安符,佩在你的身上更合适。”
李媛解释道:
“母亲已经为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