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点点头,略过了江州之事,转而说起了殷浩:
他当然相信在有大军压境之后,庾方之不会再生出异想天开的想法,但庾爰之此举,并非是在防备其兄取祸,而是做给桓温看的,借此向桓氏表明自己的态度。
郗超笑道
“楚公若是不往夏口调兵,爰客又怎能这般果断的囚兄请罪,其中既有关联,就不能说是多此一举。”
“爰客(庾爰之)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景兴,我增兵夏口,倒是多此一举。”
庾爰之却只是厉声吩咐奴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与庾方之接触。
桓冲听说庾爰之在太守府外等候,立即放下手中的公务,前去迎接他。
“深源自入尚书省以来,可谓废寝忘食,一心只想将土断办好,看来老夫并没有找错人。”
桓温说话间,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得意。
当年桓温初来乍到,庾爰之尚且不敢与他相争,以桓温如今的权势,庾爰之更是要退避三舍,不敢虎口拔牙。
当然,殷浩之所以心甘情愿的为桓温效力,也是为了自己,或者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凡能有选择,让殷浩能够在别的地方洗刷耻辱,他也不会入楚为臣。
郗超感叹道:
“楚公邀请深源出山,真是一记妙手。”
当初郗超建议推行土断,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背负士族骂名的准备。
哪知道桓温突然就瞄上了殷浩,不仅让郗超撇清了关系,为桓温自己赢得宽容大度的名头,更是得到了一员推行土断的干将,同时动摇江东士人之心,可谓是一举数得。
桓温都快赢麻了。
楚国的土断工作尚未正式开展,而桓熙的北巡已经启动。
雍州,长安。
谢道韫早已在未央宫中与桓熙道别,因而并未露面,阿满由王猛牵着,为父送行。
桓熙看着阿满,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阿满,我知道你现在正应该是贪玩的年纪,但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伱是梁国的世子,肩膀上背负着千钧重担,不能与同龄的孩童一样释放天性。
“为父北巡,短则数月,长则半载方能归来。
“于公,你为世子,应当聆听教诲,学习治国做人的道理。
“于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