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逼近的蒙面人一言不发,等靠的足够近之后张毅一挥手,一众武校生沉默着举着甩棍朝大锛子等人冲了过去。这帮人被丁大侃给训练出来了,打起架来很有章法,一个负责格开对方的砍刀,另一个照着脑袋或者胳膊就是一甩棍,不是把人放倒就是把胳膊抽骨折。
甩棍上下翻飞着,风雪里夹杂着闷哼与惨叫,不过两分钟,大锛子等人全都被放倒在地。这帮武校生也不下死手,专门用甩棍砸胳膊跟小腿,直到确认大锛子等人全都没了战斗力,张毅这才一挥手,十几人急匆匆出了巷子。
张毅领头,所有人都蒙了脸,到了金碧夜总会的玻璃转门前,张毅一脚将侧面玻璃踹碎,领着人就冲了进去。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张毅伸手一指,一个拿着矿泉水瓶子的武校生快走几步,打开舞厅大门,掏出打火机点燃矿泉水瓶上面塞着的布条,朝着舞厅里就扔了进去。
装着汽油的矿泉水瓶子砸在一张桌子上,眨眼间呼的一声就腾起了熊熊的火苗。张毅领着人上了二楼,二楼还残留着俩看场子的,瞧见张毅等人冲上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雨点般的甩棍砸到。二楼的演艺厅里除了几个服务员,连失足女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有冲动的点着矿泉水瓶就要扔,张毅赶忙拉住胳膊,拿过矿泉水瓶朝着舞台扔了过去。张毅这人比起一帮子愣头青,头脑要冷静很多。他知道烧夜总会是一回事,烧死人是另外一回事。
张毅领着人转身刚要上楼,就听楼上传来‘砰’的一声枪响,紧跟着就瞧见大龙领着三个人急匆匆跑了下来。
“他们有枪!”
“伤着人没有?”
大龙惊魂未定的摇摇头。
张毅二话不说,抢过一个装着汽油的矿泉水瓶子,点着了直接朝着楼梯上扔了过去。矿泉水瓶子撞在墙上反弹了一下,落地之后呼的一下腾起熊熊烈火。张毅一招手:“走,撤!”
十几个人跑过横道,钻进面包车里发动汽车,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风雪里。
凌晨五点一刻,余杉接到了张毅的电话,张毅说的很简单:“老板,事儿我办完了。”
“伤着人没有?”余杉问。
“没有,弟兄们都全须全尾。”
“好,你安排分批撤走,越快越好,回头把卡号发给我。”
“恩,那我去安排了,老板。”
余杉讲电话的时候杨睿就在旁边,他扫了眼依旧紧闭的手术室门,低声问:“哥,大侃是蓝彪害的?”
余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杨睿诧异的看着余杉。
余杉沉声说:“你跟丁大侃都是我兄弟,现在大侃生死未卜,我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你说背后那人会不会蹬鼻子上脸?”
就如同余杉说的那样,最为亲近的丁大侃被埋伏捅了几刀,如今还生死未卜,不论出于什么样的角度考虑,余杉都得做点儿什么。他得做出点儿事儿来威慑、警告那些将主意打到他身上的心怀不轨之徒。没错,余杉发飙了,他是在极其理智的情况下发的飙。
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发飙的对象,之所以是蓝彪,完全是他瞧蓝彪不顺眼。几次三番的时空跃迁,余杉依旧还是那个余杉,只是他的脑子里多了一些记忆,于是他开始逐渐适应从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杨睿很难理解余杉的思维方式,追问道:“哥,那……那些害了大侃的人。”
余杉伸手拍在了杨睿的肩头:“你放心,不管背后主使者是谁,我都得让他付出代价。”
杨睿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红着眼睛说:“槽踏马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特么肯定整死他。”
正这个时候,手术室门打开,彭主任疲惫的走了出来。余杉跟杨睿一瞧见彭主任出来了,赶忙起身迎了过去。
“彭主任,我兄弟怎么样了?”余杉急切的问。
彭主任摘下口罩喘了口气,说:“幸好有那1400CC的血,伤者已经抢救过来了。太危险了,背后那一刀差点儿就扎到了肾脏上。伤者现在还处于麻醉状态,再过三个小时就能苏醒。”
杨睿激动的摇着彭主任的胳膊:“大夫,谢谢你,谢谢你!”这会儿他除了真心实意的谢谢,什么词儿都不会说了。
余杉倒是早有准备,从手包里掏出一万块钱,趁着没人主意瞧瞧塞给彭主任。彭主任愣了:“你这是干什么?”
余杉笑着说:“没什么,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您。”
彭主任一瞪眼:“赶紧拿回去。拿回去!”推搡着,彭主任硬是把钱塞了回去:“我知道现在医院里有这样的歪风邪气,可我得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大夫都搞歪风邪气。”老头说得硬气,丢下钱就走,看得余杉心里头一阵复杂。
有温暖,又觉着亏欠了彭主任。思索了下,琢磨着等天亮了,打发人一定给彭主任送一面锦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