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赵虎比说好的时间提前了1个小时去周青住的地方接她到自己的住处。
曾经在他的梦里,十六、七岁的时候,总是会梦见她白皙的脸,精致的五官,细腻肌肤让人入魔。梦里,他总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放在她脸上,皮肤的柔润细腻,像是要把手指吞没,陷入一种深沉的宁静与自省,可以察觉作为人类的美好与丑陋。
而当时在周青身边的那些野兽般的男人,会玷污、伤害她,他想要去保护这样一个女人。
就像她总是会和他说的那样,她从生下来开始,自己的生活,就只有荒凉能够形容全部。
尤其是20岁那年,她那屠夫父亲死去,近乎结束了她一半的人生。母亲从一个温婉的女人,先是面临失去丈夫的痛苦,继而又因补偿金迟迟不到而感到悲愤忧伤,花了很长时间争取补偿,与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闹翻了,之后拼了命挣钱、性格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落落寡合。
有接近5年的时间,她的生活是疯狂的,她弄不清自己的身上发生什么事。他看见母亲的脸变形,因为悲愤、不安全感,因为寂寞与孤独,因为贫穷与孤立,生活成了无尽的长夜。母亲几乎总是在为钱犯愁,所以她只能不停想办法赚钱,来弥补母亲的痛苦。
直到现在,她体内还深植着那份失去父亲所带来的焦虑,使得她变得非常依恋强势的男人,这种强势,要有权利,有地位,有金钱,所以,这也算是她通向悲剧的开端。
所以,赵虎能够看得出她今晚见自己的时候,早早就刻意打扮好了。
平日里总一起吃饭的店里,她坐在老位置上等着。
今天的穿着白色外套、牛仔裤,绑着高马尾,一脸素净,清丽五官,凹凸有致姣好身材,是在努力地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
她已经29岁了,比他实际的年龄要大一些。
可如今的他谎报了年岁,她才口口声声地喊他赵三哥。
真可笑,她根本认不出他来。
见到他推门而入,她微笑着起身招手,又喊来服务员,问赵虎一句:“你今天想吃点什么?”
“和你的一样。”
她略显谄媚地点了单,而至于聊天聊了什么,他其实根本记不清,也没兴趣。只是偶尔会有些烦躁,时空似乎被错误连接,他好像又重回了年少,那些卑屈、恐惧、孤独,栩栩如生。直到吃完饭之后,他们还是例行了直接的老规矩。
去酒店房间。
一进门他就把她放倒在床上,用四肢压着让她不动,她非常顺从,他脱下她的衣物,从头发到耳朵,抚|摸的动作其实十分粗鲁,就好像年少时曾经想要珍惜她的心情,早就都支离破碎了。
他抚摸着她脱掉衣服才显露出的丰|满|胸|乳,纤细的裸腰,还有可以被他随意折叠的腰肢。
曾经他害怕碰触她的身体,因为担心会伤害到她,可如今,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件物品,或者,是一个工具,她就在他的身体下被他支配着、摇动着身体,头发散乱,脸上有汗水、泪水,她几乎失神。
等疯狂的一切结束后,他只是往床上一躺,周青凑到他身边,想要温存地抱住他,他冷漠地扭开身子,背向他:“我累了。”
她小心翼翼的,声音很轻地问道:“你是真的爱我的吧?”
他皱着眉头,转头看她,像是没听懂她在问什么似的。
“因为你一次也没说过喜欢我。”她说。
“你犯什么病?”
其实这一刻,她也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既可悲,又凄凉,可又不敢和他动怒,甚至都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
他们是奇怪的同盟体。从去年通过朋友介绍后,就以一种肉|欲牵绊着彼此,却从未谈及过爱意。就这样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确为她带来了很多金钱——在她最困难的时期,是他出手帮助。
还记得那天刚认识的第二个月,至少在她的认知里,那的确是去年的12月份。
在她租的房子里,他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吵,是个男声,也是她的一个情人。对方怨恨她欺骗自己的感情,她则是趾高气扬地回以:“你已经没钱可以给我了,还谈什么感情!”
最后,房门被摔上,他也是因此醒了。
他头疼地捏着太阳穴,哑了嗓子,一开口是钝重的磁音:“你把我衣服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