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认为,作为他的女朋友,一定要无时无刻都陪着他,陪他玩得起,陪他醉得起,更要接受他的人生观与价值观。这不是没有个人主见,她反倒觉得这是爱的一种极致表现。
狂欢过后,进修毕业的第二天,学校里面的寝室楼便都全部空掉了。她和贾铭也在两年内第一次回国。航班起飞的时候,她看得出他的表情有些紧张,也许他很期待见到那个人,又不敢见到,矛盾的心情令他连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少会像现在这样焦躁。
也许,贾铭表面上平静无波,可心里面的不舒服,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知道。她不是不想帮他,而是,他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了一股明显的警告气息:我再不需要任何人来救助我。
到了女友的家,她母亲提前从公司回来,给她和贾铭亲自做好了一桌子的料理,母女许久未见,聊得非常热络,唯独贾铭在偌大的客厅里坐立不安,他不觉得这里是他的家,虽然女友总对他说:“我的就是你的。”
女友父亲回家后,首先欢迎两个人结束进修归来,其次就提起了完成婚礼的事情,他对贾铭说:“男人这个年纪是要想成家再立业的,成家之后,立业你自然不必担心,只要有我在,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最大能力帮助你。”
贾铭再没做声,她看得出他的抵触情绪,她知道,他是为了父母才走到今天的。
他根本就不想结婚。至少,不想和她结。她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个信息,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甚至陷入了怪圈——她怀疑自己不够好。
于是,她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谈一谈。
可惜了,他的演技一点都不高明。即便已经是个体验过人情冷暖的落魄少爷,他还是仗着自己与爱人重逢后获得的勇气而表现出了爱憎分明,且皆于脸现。
她无视他的冷漠,兀自笑得温和有礼,“就说说我们未来的打算吧,已经回国了,就要开始接下来的新生活,我是想快点结婚的,因为我比你大1岁嘛,27岁生孩子就刚刚好。”
贾铭沉默着,她催促他:“好了,到你了。也说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他反问。
“当然是我们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阵儿,才说:“你想知道我的未来规划里有没有你?还是说,我回国之后已经重逢了她,我和她在过去经历过许多,我本以为我可以忘记她,但是我做不到,所以,你希望听我和你讲她吗?”
她落寞地笑了一下,“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
“你想多了。”
“可你每次都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摆出一副无聊的表情,和我在一起就仿佛是在忍受一样。”她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你要知道,我本可以选择不嫁给你的。”
贾铭的眼里的确有倦怠,他感到头疼地揉捏着太阳穴,“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也不想骗你我爱你,我也并不是针对你,你真的不需要喜欢我。”
“我喜欢。”她诚实地表示,“没人会不喜欢你。”
贾铭却落寞地扯了扯嘴角,宽慰又嘲弄地笑了。
他说:“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我心里有别人。”
是,他甚至都懒得掩饰。
那天,两人去看了一场最新上映的电影。是个国外的文艺爱情片,她全程哈欠连连,贾铭却始终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下午六点钟左右,贾铭接到了一通电话,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心猿意马。她观察了他一阵子,很快便谎称另有要事,打算先回去。
贾铭果然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模样,送她离开后,他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她是在他坐进出租车之后的三十秒便立刻掉头,一路尾随他到了酒吧。看他急急忙忙地从出租车上跑下来,她发觉他跑进酒吧的脚步是近乎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