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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刘老太是一名将近九十岁的小脚老太太。满头白发，身上穿着乡间老妈妈常穿的那种灰色盘扣的褂子。肥大的黑色裤子，打着绑腿，露出三寸小脚。当时她一个人正坐在树荫下的藤椅子上。

&ldo;三奶奶，我们来看你了!&rdo;史金山乐呵呵地凑到她耳朵跟前，大声说。老太太笑眯眯地点点头：&ldo;有财啊!来陪大娘坐会!&rdo;

&ldo;三奶奶，有财是俺爹的名字!俺是进山啊!&rdo;

可是老太太还是絮絮叨叨&ldo;有财，有财&rdo;地喊着。

&ldo;三奶奶，俺可知道你为啥不喝村头井里的水了!&rdo;史进山冷不丁地喊出出这句话，把老太太给镇住了：&ldo;你知道啥了?啊?是不是小英子她娘爬出来了?俺就说，这冤死的人怨气大着哩!你都不知道，俺一到傍黑的时候，就把草木灰一圈圈地撒在俺屋子前后，俺见天地祷告小英子她娘，你就是出来，也不能吓唬咱村里人!就去找你男人算账去!小英子知不知道?唉!多可怜的闺女，差点被她爹打死!一个大活人、就硬生生掐死啦!俺趴在窗口看见都快昏过去了。砖头敲了好几下……&rdo;

虽然刘老太讲话颠三倒四、啰里啰嗦。但是候振华已经听出了大概：死者难道是史秀英的母亲?想到此，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太巧合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们母女竟然死在同一口井里，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ldo;小英子在后面跟着哩，她娘被投到井里的时候，小英子都吓趴在地上了，俺差点跑出去，去抱她。那个畜生，猪狗不如啊!差点杀了自己的亲闺女啊!&rdo;刘老太还在唠叨。而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史进山连着喊了好几声，刘老太置若罔闻，越说越兴奋。

走出敬老院，侯振华问史进山：&ldo;我记得你们可是说过，史秀英的娘是羊羔疯发作被火烧死的，刚才，你也听到了，刘妈妈说是被她男人打死的。你认为刘妈妈在说谎吗?

&ldo;不!不!三奶奶不可能撒这个慌!她都恁大岁数了，再说，她真是几十年来都不喝那口井里的水!她家就在村口路边上住着，只要进村出村都打她门前过……|&rdo;

&ldo;嗯!也就是说，史汉民在杀死他女人后，回到家里伪造的现场。不惜放火烧毁自家的房屋……&rdo;

&ldo;可是，那个烧的圈圈巴巴的东西，还真像个人样子……只不过黑乎乎地看着怪瘆人的。俺们都没敢上前看一眼，直接被史家弟兄给埋了……&rdo;不待史进山说完，候振华抬手制止了他：&ldo;如果打死一条狗或者一只羊，烧焦后也有这种效果!当然，史汉民已经死了，我们无法得知，他这样做的动机，他到底为何不直接把她杀死后扔到火堆里，而是费劲周折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rdo;

&ldo;当史汉民掐死自己的老婆时，惊醒了女儿史秀英，于是小女孩跟着父亲出了门!然后眼睁睁看着父亲把母亲身上绑上重物投到井里。可能某一天，小女孩无意中说起母亲的事情，或者问她的父亲为什么把母亲扔到井里。才招致一顿毒打!&rdo;候振华揉揉酸痛的眼睛接着说道：&ldo;这当然都是推测!不过刘老太所言不差的话，它就是事实的真相!只不过这个真相好似对现在的案子没什么关联!&rdo;

回到临时住所，侯振华让王亚楠记录道：&ldo;我们无法还原当年的火灾现场，经过调查了解，初步判定井中女尸分别是史秀英和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被她父亲掐死后扔在井里。史汉民……等等!&ldo;候振华突然之间脑中一片亮堂：&ldo;亚楠!还得把史进山和村长叫来一趟&rdo;

不大会儿，史进山和村长村支书都前后脚到了。候振华让他们坐下后说道：&ldo;法医鉴定史秀英死前生罢孩子不几天，你们好好想想，最近你们村有没有小孩送人的或者，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rdo;

&ldo;哎呦，这事不说还好些，一说到现在俺们村的人都心惊呢!&rdo;村长一拍巴掌站起来：&ldo;前些日子，簸箕柳沟里曾经有个死婴，长的可吓人了!&rdo;于是村长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ldo;有人站出来承认是他们家的孩子吗?&rdo;侯振华略一思索，问道。

&ldo;俺们这地方号称一里八，意思是一里地之内住着八个庄上的人。谁家屁大点的事，灶台门朝哪，都摸的一清二楚!死婴确定不是我们这一片的!&rdo;史进山说。

侯振华当然不会迷信地认为死婴是什么鬼怪所生，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史秀英和死婴一定有某种联系!

&ldo;那有没有可能死婴就是史秀英生的呢?&rdo;候振华慢条斯理地说。

&ldo;什么?史秀英这么俊的人咋可能生出那样的怪胎呢?&rdo;村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ldo;所以，正好你们都在这儿，你们好好想想，或者回家问问自家媳妇，史秀英失踪前有没有和什么人有特殊的关系?或者跟哪个人走的最近?&rdo;

&ldo;那丫头见了谁也不知道说话，整天就是挎着个篮子不是割草就是捡棉花，地瓜啥的，从没见过跟村里或者外村的男人说过一句话!这个我们都可以作证!&rdo;史进山说道!

村长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ldo;史汉民家的闺女被他大哥家领走了，李金荣失踪了，段红香死了，他们的孩子呢?难道&rdo;侯振华说着突然不知怎么想起这个人来。